就像你一個農村出身但自尊心還沒被完全踩碎的窮小子,麵對死心塌地非你不嫁白富美一樣。人家一頓飯就抵得上你一年的工資,這還要怎麼搞嗎。
拿頭搞啊?
話糙理不糙,現在江大紈絝麵對的就是這種境地。老實說,他除了當好紈絝的一百種心得幾乎就什麼也不會了,拿什麼去跟蘇慕雪玩?
拿頭玩啊?
人生總有拚命的時候,當得知江州城江家滿門別滅時,那是江清生第一次想拚命。
第二次,是豁出去下定決心抱好楚嘯大腿。
現在,是他第三次想拚命。
稷下學宮是當今天下第一學府,沒有之一。他想在這裏學些屬於他自己的本事,而且還得是好本事,好到足以令他報仇雪恨,令他毫無顧忌地出任大周駙馬職位的本事。
他不想學治國之策,也不想學兵法韜略,不是懶,而是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唯一的希望就是劍法,落子天元劍,鐵畫銀鉤劍,還有儒門聖法浩然正氣劍,稱之為當今天下最為絕頂的三道劍術也不為過。
甚至於比之酒劍癡的大自在逍遙劍術還要略勝一籌,這都是他的目標,大自在逍遙劍術他已經錯過了,這剩下的三道劍術他不想再錯過。
不過說到底,這還是別人的東西,最好還是能自己闖出一門劍法來。一門當世絕頂的奇絕劍法,足以比肩中乘八奇劍術的劍法。
但是那何其之難,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
別說江清生做不到,放眼整個天下,又有何人能做到?
一個甲子之前倒是有,但是那人叫呂淳一,現在已經飛升到上蒼武界了。
古往今來天下劍客千千萬,但是呂淳一隻有一個。
哪怕是強如北燕劍仙拓跋元宏,亦或是驚采絕豔如蘇慕雪,都沒人敢說他們是呂淳一第二。
當今天下,最強的天下第一,比天下第一還強的是呂淳一三字。
當真是做到了哥已不在江湖,但整個江湖都是我的傳說。
做人做到這個地步,老實說,江清生很羨慕,羨慕的緊。
但是沒辦法,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三人組分道揚鑣,楚嘯走向鄭廉和,蘇慕雪走向水清楊,唯獨江清生,走向人最少的杜明朗一方。
但是這老頭子卻依舊一副笑嘻嘻模樣,似乎絲毫不介意自己似乎是三個老師中最不受歡迎的那個。
接下來,杜明朗將眾人帶到他獨有的學堂。那裏已經落座了很多人,算起來,是江清生他們的師兄師姐。
此時見麵,到時也不好失了禮數。
江清生和眾人一樣,作揖行禮。畢竟是儒門子弟,禮數還是看得很重的。
行完禮過後,自然便是落座。
座位是蒲團和方桌,材料用的很好,方桌是上檔的木材,蒲團看不出來,但是一屁股坐下去很是柔軟。
江清生落座之後,左右看了看,瞬間臉色古怪。
隻見其右邊,有一少女巧笑嫣然,雙眸看著他,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西門夜雨,江清生在學宮中幾天多少聽過一些對方的名頭。
劍道世家西門家的天才,當初的西門家主,算得上是呂淳一的半個劍侍,說的好聽叫劍侍,說的不好聽就是給人劍神背劍的隨從。
當時的西門家主貧苦出身,呂淳一一句我教你學劍,沒給人忽悠過來,倒是一句管飯管飽給忽悠到手了。
卻是不想,若幹年後,這劍侍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
西門夜雨,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據說是西門家不世出的劍道奇才。
為什麼這麼說,據說是因為對方有一種奇特的劍道體質,很強。
強到什麼程度?往往被人稱為武劍仙第二。
“大哥哥,我想看你的劍。”
江清生有些無語,感覺這人是和宋燕一個路子的,就是饞他的劍,饞他的劍法。換句話說,就是想跟他打一場,看看他這個二百三十步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實,再換個說法,就是想揍他。
這一個個的什麼毛病,我堂堂一個江州紈絝,竟然還比不上一柄劍了?
“你怎麼也選了杜明朗老師?”江清生避重就輕,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是選擇轉移話題。
“因為清靜。”
“清靜?”
“嗯,人少。”
江清生嘴角抽了抽,和其他兩位老師比起來,確實是少了許多。
“你很喜歡清靜?就沒有別的什麼原因?”江清生覺得這裏有多少有些草率。
少女的神色開始變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道:“因為不想讀書,聽不懂,爹爹說我耍好劍就行了,讀書不適合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