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街頭風波
順天府東城鬧市之中，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怒吼：“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惹得眾人紛紛駐足圍觀。
隻見一個年約四旬的老漢正對著一個年輕小夥子一陣猛捶。眾人趕緊奔了過去，有的勸架，有的拉架，有的指指點點，不多時便圍成了個圈子。弄得後麵的人過不去，裏麵的人出不來，更有一批好事之徒紛紛簇擁過去想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漢幾個亂捶下去直把小夥兒疼的哇哇亂叫喚，他還覺不解氣，俞打俞凶一把將他按在了地上。旁邊一甘婦人見狀趕緊去攙扶小夥兒，兩個路人也上前拉住老漢，老漢也不掙紮，由著他們往後拽，嘴裏還罵著：“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生了你這麼個白癡兒子，成天在外麵偷東西吃，還要給我添麻煩，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說完便掄起拳頭欲要再打。
幾個路人連忙攔住他，其中一個穿白布衣的還勸道：“行了，算了吧，你這兒子不生也生下來了，不養也養這麼大了，你把他打死了還要自己填命啊！”
老漢兀自不休，罵道：“沒有我哪有他？！我還不能殺了他？？！”說完又要往前衝。
幾個路人又是趕緊攔住他，不叫他過去。一個扶著小夥兒的老嫗再也忍耐不住，怒道：“你要殺他，你問過你那十月懷胎的老婆嗎，她同意你這樣做嗎，這也是她的兒子啊！”說話時，那小夥兒翻著白眼，嘴裏塞著饅頭，一個勁的往老嫗的懷裏鑽。其實他樣貌也頗為俊秀，隆鼻朱唇，雙目似水，隻可惜行為舉止瘋瘋癲癲，倒虧了一副好皮囊了。
老漢一聽這話，原本怒氣衝衝的樣子登時變的愁眉苦臉，淚水都開始在眼框裏打轉，哽咽道：“我老婆死了十多年了，我到哪去找她呀。”
老嫗也緩和下來，拉起小夥子，說道：“你用心的想一想，生了兒子不是就算了，除了要養之外還要教育，如果你能好好地教育他，他還能出來偷東西嗎。”又轉頭衝向小夥兒道：“是不是啊孩子。”
那小夥兒一手拿一個饅頭，嘴裏還塞著半個，手舞足蹈，眉飛色舞道：“婆婆！他好毒啊！他經常打人！有雞吃的時候他吃雞腿，讓我吃雞屁股！”說完最後一句還從嘴裏還噴出幾塊兒饅頭。
路人一聽，紛紛訓斥老漢，“這就是你的不對”“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呢”......
那老漢也頗覺尷尬，低頭不語。旁邊一個穿藍布衣的人上去拍了拍他，和顏悅色的道：“老兄，你還是算了吧，兒子吃了什麼由我們付算了，回家給他弄點雞腿，他就不會出來偷東西了吃了。”
“是啊是啊。”
“我們付了。”
“別為難他了。”
就在眾人勸解之時，那小夥兒突然將一塊饅頭扔向老漢，但他準頭太差饅頭從旁邊飛了過去，盡管未砸中他還是哈哈大笑，頓足踏地，雙手舞動，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眾人一看，皆心裏暗笑：真是個傻子！
老嫗掏出幾文錢，對小夥兒和藹道：“好孩子，聽婆婆的，婆婆給你錢啊。你拿了錢之後啊，就跟你爹回家，乖，不能再偷東西了。”
小夥兒大喜，抱住老嫗大喊：“多謝婆婆，哈哈哈，多謝婆婆，哈哈哈。”
老漢上前一把揪住他耳朵，罵道：“你還不快走！”說著就扥著他要離開人群，小夥兒耳朵吃痛又開始哇哇的亂交，眾人心下好笑皆覺這對父子真是一對活寶，那藍衣服的還叫道：“回去給他吃點雞腿！”老漢似乎覺得丟人也不答話，帶著兒子愈走愈快，不多時便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