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大夫為樂山把了脈,一時間也瞧不出各中緣由,詢問再三,他摸了一把胡子,“把左手伸出來讓老夫再探探。”
樂山便又伸出了左手,伸出手之前,問蘭替樂山解下了手裏的玉鐲。
“等等。”宴大夫忽然道。
他朝問蘭伸手,“容老夫看看這麵玉鐲。”
問蘭疑惑,將玉鐲遞給了宴大夫。
宴大夫拿起玉鐲,定眸看了良久,屋裏已夠明亮,他蹙眉,“去點盞燈來。”
玉鐲在他手上,他低頭,很是將玉鐲聞了一番。
問蘭點了盞燈來,他就著燈光,舉起玉鐲,透過光,仔細又看了一番。
“大夫,可是有什麼講究?”樂山問。
宴大夫神色大變,眉頭皺得老高,嘴裏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
這副模樣,讓樂山也緊張了起來。
不因別的,是因這隻玉鐲是她大婚後的第二日,見魏氏的時候,端茶過去,那時魏氏當作合禮,把這隻玉鐲送給了她。
往後在家的時候,她以表對魏氏的心思,能顧及她的地方盡量在顧及,況又不想是她的緣故,鬧得魏氏與沈璞關係不和,所以這隻玉鐲,在家的大多時候,她都戴在手上,戴著戴著就習慣了,隻是尋常做大事的時候,會取下來。
這樣想想,在外頭戴著的時候並不多,多是在家裏戴著,不大可能是這隻鐲子的原因吧。
宴大夫卻說,“怪不得摸不著病因,竟是這個的緣故。”
事情一下子鬧大了。
連問蘭也瞧出了問題的嚴重性,她反複問宴大夫,“大夫,你再仔細看看,真的是因為這隻鐲子裏有什麼嗎?”
宴大夫瞅了問蘭一眼,“莫不信,去取把刀來。”
問蘭去取刀,樂山將她喚住了,問大夫,“若真是這麵鐲子裏藏了東西的緣故,還煩請大夫能為我對症開個藥,至於別的話,請大夫也為我保個密,一時回去了,能否不要細說給那人聽呢,我是想,如非必要,還是不要太添麻煩的好。”
是真不想讓沈璞知道了這個事,會惹得他跟他母親生嫌隙。
魏氏不喜歡她,不是一日兩日了,隻是沒想到會這般不喜歡她。
索性,她反正也出來住了。
宴大夫不吃樂山這一套,“你莫著急,還是先把刀取來,我看看這裏頭的劑量,好再給你開藥,等不到回去說,叫那丫頭出去說一聲就行了,你快些坐下,一時我便來為你紮副針。”
出去說一聲?
樂山望向問蘭。
問蘭心裏焦急,心疼占十分,可算是能說出來了,“夫人,姑爺他也來了,就在前廳,說要候你的消息,很是等了一陣兒,現如今,還在外頭等著,是他說,叫我不要把這個事告訴你。”
紙是包不住火的。
想來也是,宴大夫是為沈璞治疾的人,輕易肯定不會聽她的話,便是這時不說,一會兒回去了,憑她在這裏囑托,肯定還是會如實把消息告訴他的。
樂山垂下了手,對問蘭說,“算了,把他喚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