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下了一場大雪,漸漸地,在整個天地都鋪上了一層雪白的地毯。連帶的,讓空氣也煥然一新。
室內一片靜謐。
杜雪菲很早就醒來了,她悄悄爬起做好了早飯,卻遲遲沒有聽到哥哥的書房裏邊傳來動靜,不由有些著急。
昨晚嫂嫂被“欺負”得厲害,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醒。
就在她糾結要不要敲門叫醒二人時,吳四娘卻叫住了她。
“菲菲,你一大清早就都魂不守舍的,臉還這麼紅,是不是人不舒服?來,嬸兒看看你是不是在發熱……”說著話,她似乎就想覆上她的額頭。
“沒、我沒事兒。”杜雪菲漲紅了臉慌忙躲避,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嬸兒,昨兒夜裏你有聽見什麼嗎?”
“昨兒夜裏?哦,外麵下雪了。小寶那孩子頑皮,這大冷的天還跑到外麵玩雪,真是讓人不省心……”
吳四娘剛剛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小寶身上。
至從吳四娘和吳四叔搬到杜家,幫著看守宅子後,小寶很快就適應了在杜家的生活。吳四娘和吳四叔勤懇,不但將杜家裏裏外外收拾得幹幹淨淨,更是真心實意感激當初杜良鈺的相助之恩。在得知杜良鈺中了秀才之後,便果斷自賣自身,兩老主動提出落戶為奴籍,在躲避服雜役和苛捐雜稅之餘,願意盡心盡力侍奉杜良鈺,隻求一家子能勉強溫飽,小寶將來有個棲身之所,能有所依靠。
杜良鈺鄭重答應了二老的要求,表明哪怕將來二老歸山,也會好好照顧小寶。
因此,二老幹勁更大了。
“小寶在外麵玩雪?我去看看!”
杜雪菲一聽說小寶在玩雪,貪玩的性子立刻爆發開來,拋下讓她尷尬的話題,飛奔出屋。很快,院子外麵就傳來一陣陣歡笑聲。
林菀菀就是在歡笑聲中醒來的。
醒來一開始,她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覺得自己的胸口好似壓著重物,目光下移便看見一隻男人的手臂,當即一驚翻身坐起。
“菀菀?”
身旁,傳來杜良鈺略帶倦意的呼喚。
林菀菀這才發現了杜良鈺的存在。不過片刻,理智逐漸回籠,一抹紅暈蔓延上她的臉龐。
“我、我昨晚怎麼在這?”
她說著話試圖緩解彼此之間凝重的曖昧。手忙腳亂套好衣服,一回頭,就看見杜良鈺正歪在床頭,一隻手撐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醒了還不趕緊起來?也不怕菲菲進來看見。”她白了他一眼,唯獨火紅的耳垂泄漏了她此刻的窘境。
“這是書房,菲菲可不會進來。”
杜良鈺放肆的盯著她打量,眼底是不容忽視地驚豔。
他一直都知道她長得美豔傾城,可眼下這般嬌羞,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剛剛張開第一片花瓣,小心翼翼的抖動著花蕊。明明害羞得要命,偏還要故作鎮定。
“那也不行,影響不好。”
至於影響了什麼,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行。”
恰好此刻,屋外傳來小寶高興得哇哇大叫的歡快聲,杜良鈺輕笑,沒有再爭辯翻身爬起。
可他一翻身,未著寸縷的身軀便一下子暴露在林菀菀眼前。
“呀!你、你要點臉,暴露狂!”
林菀菀慌忙背轉身,捂住了臉。神經的底限一再被撩撥,讓林菀菀完全招架不住。
“現在才想起要遮?晚了!”
杜良鈺大笑,隨意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淡定地穿上。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聖人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趕緊的,莫要害我長針眼。”
她強自淡定地說道,連自己在說些什麼都不記得。
腰間突然間落下了一雙大手,溫暖而有力地,將她整個人向後圈在他的懷裏。
即便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回過頭來,“胡說什麼?杜良鈺,你不是以為,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就非你不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