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鈺忍不住輕笑出聲:“哪有你這樣的,問別人之前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的內心?你當真舍得丟下我?在昨晚品嚐過我的滋味之後……”
林菀菀臉都黑了,趕忙咬住下唇偷瞄了一眼外麵,“放開,不要這樣,待會讓你妹妹看見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
他眉眼彎彎,笑容甜蜜。
目光一掃,卻注意到一淩亂的被子下方,殘留的那一抹紅。
林菀菀自然也發現了,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別說旁人,連她自己都覺得好似變了一個人,她以前出任務明明司空見慣,也不知為何,現在卻動不動雙耳發燒,眼尾帶著略微輕鬆的笑意。她試圖掙脫,怎麼也掙不開。
“你說呢……大叔?”
他方覺怔然。笑著將她攬得更緊,“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了。”
“為什麼?”她不解。
他神秘地笑了笑,“那是因為……”
“魚、魚!菲菲姐,咱們抓魚魚!我去拿笆簍。”
屋外,傳來小寶驚喜的呼喊。很快,便有一道胖乎乎地身影鑽進了院子,咋呼呼地大喊,“菀菀姐,菀菀姐!抓魚魚,抓魚魚……”
二人迅速分開,兩個人之間的旖旎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聽到小寶正啪嗒啪嗒跑來跑去胡亂敲門,呼喚著他,杜良鈺也徹底死了繼續逗弄林菀菀的心思,“要不,咱們一起抓魚去?”
“走,咱們去抓魚!”
林菀菀應下,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書房。一個去找笆簍,一個去拿漁網和網兜。
小寶瞪圓了大眼,看看杜良鈺又看看林菀菀,“菀菀姐,你、你怎麼從杜哥哥的書房出來呀?”
杜家的書房一直是個禁地,別說林菀菀,平常不僅是她不會進出,即便是菲菲沒有得到自己哥哥的邀請,也不會闖進書房。對讀書人來說,書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吳四娘便從住進杜家伊始,便不斷灌輸小寶“書房不能進”的理念。
看見林菀菀從書房出來,他才會這麼吃驚。
“噓!”
林菀菀豎起一根手指頭擺擺手,“菀菀姐是去叫你杜哥哥起床,你的杜哥哥睡懶覺,這麼大了還要人喊他才能起床。咱們小寶是乖孩子,你可不能學他。明白嗎?”
“嗯,小寶知道了。”
小寶認認真真地點頭。
“這可是咱們的小秘密,獨屬於你和我的小秘密,小寶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喲!”
“是小秘密,拉鉤!”
小寶拍著手笑,肥胖的圓臉上,是開懷的笑容。說著,又伸出胖胖的小指頭和他拉鉤。
林菀菀淡定地伸出手,和他蓋章拉鉤。
“我都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走吧。”
帶著抓魚工具的杜良鈺出來時還一臉春光明媚,可僅僅一個眨眼,那臉色就烏雲密布,仿佛下一刻就要暴風雨來臨了。
“走,咱們抓魚去!”
林菀菀直接無視了對方的臉色,當真拉著小寶的手往外走。
吳四娘從廚房裏追出來大喊,“杜相公,馬上就要吃飯了,你們哪裏去?”
“我們去抓魚,晚些回來做小魚幹吃。”
回答她的是林菀菀,拉著小寶的手就去了院子外。
小寶和杜雪菲適才談話的位置,就在杜家旁側那個不大的魚塘旁,正斜對著杜良鈺的書房窗戶外。杜家小魚塘裏有不少的魚,可惜都是當地的雜魚,長不大。
昨晚下了一夜大雪剛剛停了,在小魚塘周圍的田埂上留下了一圈雪白。小魚塘中央,還有不少殘荷矗立在水中,幹枯的荷葉和垂下的蓮蓬上還覆蓋了厚厚一層白雪,露出下方的殘荷,不但不覺得景色凋零,反而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美感。
杜良鈺從記憶裏得知,蓮藕這種東西在這個時代還屬於稀罕物,一般都是文人雅客附庸風雅之物,加上種下蓮蓬後,會影響田地裏糧食的產量,除了附庸風雅的讀書人,很少有人會種這些秧田裏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