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鈺行九，叫杜九哥正適合。
“杜……九哥。”
“乖。”
杜良鈺拍拍他的頭，看向他身旁的三個小孩。
三個小孩也跟著興奮得很，不住地道謝。倒是最小的小女孩反倒有些靦腆，幾次偷看他都被他察覺，羞得她又急忙忙低下頭。
杜良鈺好笑，“王凱，杜家的族學年後便要正式開始授課，你可願意來我杜氏一族的族學學習？”
“我？我、我……我能來麼？”
王凱先是驚訝，隨後，就被巨大的驚喜砸中，回話都戰戰兢兢地，帶著小心翼翼。
“能來。”
杜良鈺肯定地一點頭，解釋道，“杜家的族學專門招收適齡的孩童啟蒙。除正常招生外，也招收家庭貧困的學生，提倡學生勤工儉學，以工抵學資。也就是說，如果你拿不出束修的話，就可以在杜氏的族田裏做活，換取你應該繳納的束修。你呢？可願意進學？”
“我……”
這一次，王凱遲疑得更久，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他狠下心開口，“九哥，我識些字，不如讓我二弟入學吧。我可以幫著他做工還束修。”
“為何是二弟而不是三弟？”
王凱看看自己二弟，又看看三弟，“因為，二弟比較聰明，年歲也大些，上學時不用擔心無法安靜下來等等等……”
“嗯，考慮得很周祥。不過你卻忘記了，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同理，你若自己強大了，還愁無法帶領自己的弟妹？王凱，想想我再想想自己，若將來有一天給你機會，你會不會照樣對自己的弟弟妹妹好？”
“我娘說過，她走後，我就是家裏的頂梁柱。”
“既然如此，比起讓你二弟入學，你進學不是更適合？”
這一次，王凱遲疑得更久。很快他就明白了杜良鈺這一席話的意思，“我明白了。等學堂建好，我就來讀書。”
“好。不錯不錯。”
杜良鈺抬頭看向周圍議論紛紛的眾人，朗聲說笑，“今晚我家煮魚湯，大家都幫忙抓了魚，今晚都留下來，咱們一同吃魚喝酒，共度良宵！”
“杜相公請我們吃魚喝酒，大家都來吃魚哦……”
有人吆喝著，眾人都紛紛響應，歡天喜地湧進杜家院子裏。
杜良鈺拍了拍王凱的肩膀，順帶邀請三個小的，“走，咱們進去殺魚。”
“我、我會殺魚！”
王凱的二弟王東趕忙開口。
“我也會！”
旁邊的三弟王威也爭著說道。
“還有我……”
幺妹王慧也弱弱地回應，小臉兒早就紅透了。
“既然都會殺魚，大家都過來。快些來幫忙！”
杜良鈺愉快的邀請大家。
等進了院子，殺魚自然有幾名婦人過來幫忙，王家三個小的也忙進忙出幫著打下手。
另一邊，灶房裏已經將前些日子特意添置的大蒸籠拿了出來蒸米飯，另一邊，篝火也在背風處燃燒起來。
篝火被分成了兩堆，三五成群的人們都圍坐在火堆周圍，一邊添柴一邊說笑，篝火上麵吊著一口大鍋，大鍋裏翻炒的魚調味料發出濃鬱的香味，引得人都舍不得眨眼。
等鍋裏的調料炒好，加入清水熬湯，水開後加入殺好的小魚，時間不長，泛著濃香的奶白色魚湯就煮好了。
而另一口鍋裏，酥脆的油炸小魚仔正在出鍋。隨後被送到了篝火邊。
人們一邊說笑一邊吃著魚兒，順帶還往鍋裏丟些青菜，菘菜、冬晚菜、萵筍等時蔬，在濃湯裏滾上一滾，便可以拿出來吃。那滋味兒，比什麼都鮮美。
眾人一邊劃拳喝酒一邊吃魚，恭維的話不要錢般往外冒。
杜良鈺嘴上笑著，內心卻一片平靜，招呼大家吃飽喝好。
今兒他高興！
他和菀菀終於修成正果，當浮三大白。
大家一個個吃得肚兒滾圓，不但魚都被吃光光了，就連那香濃的魚湯也被眾人悉數瓜分了。
一個個都撐得走不動道。
杜雪菲特意將一些小的招呼進了房間裏用飯。許是看王慧穿得太過單薄，她主動拉著她安排在最裏的背風處，還特意將火撥得旺旺的。這一桌由於都是小孩子，分魚時，小魚幹的份量也足足是其它地方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