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玄心中好奇那正陽法會是什麼東西,跟著小老頭兒後麵,這一次小老頭兒卻沒有再去春香樓,看來方才一鬧已經讓他失去了興致,左拐右拐穿街過巷,在一座朱門莊院前停下,左右石獅守在門口,十分威武。
小老頭兒回過頭展顏一笑道:“就是這兒了。”
張清玄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氣派的房子,不禁咋舌:“老伯,你家房子可真夠大的。”
小老頭兒笑道:“我這套宅子比起咱們幫主的宅子可要差得遠了,要說起來恐怕隻有皇宮能比得過他的宅子了。”說話間二人穿堂過院,用過了晚飯,小老頭兒給張清玄安排了臥房,立刻有兩個侍女進來服侍。
張清玄看著兩個侍女忙碌,忽道:“這老伯的住處可真夠氣派,他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圓臉侍女驚訝道:“道長您不知道我家老爺身份嗎?”見張清玄點頭,又道:“這可真是怪了,你跟我家老爺不熟,他又怎麼對你這麼好……”正說著,旁邊侍女急忙拽住她低聲道:“你不想要命啦,敢這樣背後議論老爺。”
圓臉侍女頓時臉色一變,不敢再說,兩人低頭隻顧收拾房間,收拾完了這二人卻沒有走的意思,張清玄奇怪道:“兩位姐姐這是幹什麼?”
那個圓臉侍女臉蛋微紅道:“老爺叫我們來服侍道長就寢。”
張清玄聽了一趔趄,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心說這老頭兒可真不是東西,小爺堂堂一個道士,先被他拉進了青樓,又來這麼一出,急忙搖手道:“不必不必,兩位姐姐還是快去休息吧。”
兩個侍女聽了明顯鬆了口氣,打量張清玄一番,看得他汗毛倒豎,這才道聲萬福退了出去。張清玄這幾日風餐露宿,雖然有功力護身,但依然感到身心疲憊,在這大床上美美睡了一覺。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敲門,張清玄睡眼惺忪爬起來一看,小老頭兒正笑眯眯站在房門,張清玄道:“老伯你早。”小老兒對張清玄不錯,故此張清玄也客氣了許多。
收拾一番到了前堂,小老頭兒問道:“怎麼樣,還住得慣吧?”
張清玄道:“這可是我睡過的最舒服的床了,老伯你不知道在我們那兒鄉下地方根本是沒有這麼好的房子的。”小老頭暗自冷笑,心道眼下我好吃好喝先招待著,等回頭用過了你小子咱們再算總賬。
這番話萬萬不能說出來,張清玄不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麼鬼主意,又道:“老伯,你這好吃好喝好招待的,我還不知道你的名諱實在是失禮,不知道老伯你怎麼稱呼?”
小老頭笑眯眯道:“老夫姓金,上承下恩。”張清玄還念著正陽法會的事情,當下道:“金老伯,昨天那人所說的正陽法會是什麼情況,不知能否告知?”
金承恩看他一眼,心道老夫早先相邀你拖拖踏踏,這會兒倒著起急來了,這法會涉及升仙大計,豈能隨便告訴你?嘴上笑道:“這事兒我們這些當下人的也不是特別清楚,你若真想知道的話不妨隨我去見幫主,讓他來給你詳細說說。”
張清玄看著他滿是褶皺的老臉,不動聲色道:“那還請老伯帶路了。”“嗬嗬嗬,請跟我來。”
四絕幫總壇位置選得實在有氣勢,竟然就在蘭陵城城主府邸旁邊,要知道如今天下群雄割據,蘭陵城的城主也就是整個甘涼郡的主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但四絕幫卻硬生生將總壇放在了城主府邸的旁邊。
金承恩帶著張清玄來到大堂,正巧有一人青衣小帽從裏麵走出來,立刻滿臉堆笑迎上來:“哎喲,金堂主好久不見,今兒怎麼有時間過來了?”這人麵上雖然笑容滿滿,但是語氣中卻有濃濃奚落的味道。
金承恩臉色一沉,緩緩道:“老王,你最近可是越來越有派頭了,我金某人再不才也是一堂堂主,你區區一個管事竟然以下犯上,難道是忘了幫規了嗎?”
老王神色一變,雖然不服,卻不敢再出言不遜,哼了一聲從旁邊繞過,走到遠處才低聲道:“什麼玩意,幫主好容易請到一位仙人卻讓你這老東西氣走,結果讓青原幫的人請了過去,要是在正陽法會開壇之前你請不到仙人,看幫主怎麼收拾你這老東西!”
不說老王如何心思,金承恩帶著張清玄走進大堂,見一人正背負雙手抬頭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副飄渺山河圖,聽到有人進來轉過身來。
金承恩見到此人神色並不好看,冷冷道:“怎麼‘快馬刀’也轉了性對書畫感興趣了?”
那人身材壯碩滿手滿臉,兩條濃眉一雙小眼,在滿臉肥肉中顯得極為滑稽,那人冷聲冷氣道:“金承恩你少說廢話,今日你來總壇,是找幫主的罷?可尋到了仙人?”說著雙眼不善又朝張清玄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