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將這兩年的委屈和悔恨哭盡,餘白亦一直哭了好久,才漸漸停歇。
司徒嬌靜靜的看著,並沒有出言打擾,更沒有譏諷嘲笑,而是跟著默默的流淚。
師父那麼厲害那麼好的一個人,就那麼的去了,實在是悲涼。
身為她的弟子,不僅沒有侍奉膝下,就連她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過,當真是不孝。
如果沒有那件事的發生,那她們師徒三人生活在山上,不知道有多愜意,隻是,該來的總會來,誰也沒想到,事情竟演變成了這樣。
司徒嬌心頭默默,最難受最痛苦的莫過於餘白亦了。
不過,當這個痛苦過後,她就可以和愛郎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至於傾城派,那就她由來承擔吧。
這是師父的遺願,也是她的責任。
待餘白亦情緒穩定下來,司徒嬌這才開口,說道,“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如果你還有什麼怨恨,就隻管衝我來吧。”
“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有什麼資格去怪你。”
餘白亦聲音低沉,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委頓了不少。
“說起來,你該恨我才是,若不是我擅自使用禁術,你也不會失憶,受了那麼多苦,是我對不起你。”
司徒嬌搖搖頭,“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再去糾結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希望你也能就此放下心結。”
餘白亦沒有說話,手緊緊的保住流月,仿佛在抱著那位溫柔可親的人。
那是她為她挑選的劍,也是她手把手的教會了她一招一式。
尤記得那時候,她貪玩,根本無心向學,也不想練武,師父,哦,不,是母親她耐心規勸了好多回,她都不知悔改,後來,母親終於發怒了,把她抓了起來,足足一天沒有給飯吃。
母親說,隻要你把這一招使出來,我就給你吃東西。
那會兒她餓壞了,隻要能讓她吃到東西,做什麼都行,區區一招招式算什麼。
有了充足的幹勁和動力,她學起來特別的認真,思維集中,很快就學會了。
如此再三,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三個月後,她將那本基礎劍譜上的招式全部學會了……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她走了,回憶起來,格外的神傷。
斯人已逝,芳蹤無存,她再也見不到她了。
想到這裏,餘白亦的眼眸又是一陣酸澀,眼淚蘊在眼裏,隨時都能掉下來。
這時,就聽司徒嬌說,“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想來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是要好的師姐妹。”
餘白亦點點頭,說了一句,“謝謝。”
司徒嬌搖搖頭,不再此事上多說,而是說,“師姐,時候不早了,你該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