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張冀尚突然嚎叫道:“不是!不是!美人那般柔弱,怎會是美人?!”
“冀尚哥哥,你莫要被她的外表所惑……”
席雲靈還未說完,張冀尚便憤怒地打斷道:“張靈兒!你明明跟我說過,昨晚看到的刺客是頭戴銀色麵具!既然她戴著麵具,你又是怎麼看到,她的長相的?!
依本公子看,你分明就是嫉妒她長得比你美啊,存心誣陷!本公子沒想到你竟這麼不要臉!”
“這……”席雲靈一時語結,心中更是氣結。
她著實是沒想到,平日裏覬覦她的美色,覬覦得像條哈巴狗似的張冀尚竟會為了那女人而罵她!
“不成器的東西!”張相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冀尚,轉頭對席雲靈道:“靈兒若說是瞧見了,便是瞧見了,義父相信靈兒!”
席雲靈聞言暗喜之際,張冀尚又道:“父親!昨夜天那麼黑,張靈兒不可能瞧得見!但是兒子碰到那女人之時,可是青天大白日!兒子瞧得可是真真切切!”
“哦?你瞧見了什麼?!”
“兒子瞧見那女人長得是極其醜陋!不過,倒還有幾分像張靈兒!”
席雲靈聞言,臉色是一陣白,一陣青,也不知是羞,還是惱。
她勉強扯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道:“冀尚哥哥說笑了吧?”
張相則咬牙切齒地指著張冀尚罵道:“你個廢物!茲事體大!還敢開玩笑!那女人昨晚要刺殺的可是你親爹!”
張冀尚撇了撇嘴:“父親,兒子不全是開玩笑,那女人的確長得極其醜陋!”
“你敢確定?!”
“兒子確定!”
再次錯失鏟除秦武明的機會,張相氣得是額頭青筋直跳,指著張冀尚就罵道:“那女人怎就沒將你給活活打死!你個不成器的東西!”
罵完,張相更是拂袖而去。
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被氣走,卻不敢說一句話的張夫人,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看著杵在那裏的席雲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礙於她即將入宮的身份,不敢教訓。
但忍不下這口氣的她,還是陰陽怪氣地暗諷道:“小門小戶家生的女兒,心眼就是小!”
“娘,她哪裏是心眼小?她心眼多著呢!”張冀尚直接諷刺道。
“冀尚哥哥誤會靈兒了,靈兒雖未看清刺客的臉,卻有看清刺客的身形,她的身形的確是像極了秦小姐,所以靈兒才會如此推測。”
秀眉一蹙,淚珠一釀,席雲靈淒淒楚楚地轉而道:“而且,靈兒如此推測,一則是為了冀尚哥哥和義父的安危著想,二則更是為了冀尚哥哥的幸福著想。”
“本公子的幸福?!你倒是說說看,究竟如何是為本公子的幸福著想的?!本公子喜歡美人,你卻把美人往火坑裏推,你這就是為了本公子的幸福在著想?!”
“靈兒自然是曉得冀尚哥哥心係美人,所以才會……”席雲靈說到這裏,偷偷看了一眼張夫人後,又突然停了下來。
“所以才會什麼?!”張冀尚不耐煩地追問道。
席雲靈秀眉緊蹙,在張冀尚看她時,她又看了一眼張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冀尚總算明白過來,對張夫人道:“娘親,兒子這裏也沒什麼事了,娘親還是去看看父親吧,也好多為兒子說幾句好話。”
張夫人不情不願,但也的確是想找張相再為她兒子討點同情,便也應了下來。
“有些天大的福分,既然有了,就該珍惜!莫要再奢望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起身前,張夫人對席雲靈道。
這“東西”,她指得自然是她的寶貝兒子張冀尚了。
她的寶貝兒子如此優秀,覬覦她寶貝兒子的女人可多了去了!顯然,這張靈兒便是其中不死心的那一個!
“義母的話,靈兒謹記!”張靈兒福身溫言道。
張夫人這才起身離開了。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張夫人走後,張冀尚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冀尚哥哥,你應當知道秦小姐,她是入選秀女一事吧?”張靈兒愁眉道。
“那是自然!可這與此事,又有何幹係?!”
“入選秀女將來,肯定是要入宮的。即便冀尚哥哥再喜歡她,也是無濟於事。靈兒是為了讓她能與冀尚哥哥有情人終成眷屬,方才才會在義父麵前指認她的。”張靈兒委屈地道,模樣還有些楚楚可憐。
“你這是什麼屁話?!你把她往刀口上推,還是成全她與本公子了?”張冀尚不耐煩地道。
“冀尚哥哥你想,若是義父懷疑她就是那女刺客,還會不會讓她入宮呢?”被張冀尚再度爆粗口的席雲靈,強忍著怒火,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