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軒轅宸亦是看著手中的一副畫像,目光中帶著考究。
因為他愕然發現,他今夜換回的畫像竟是一副醜女圖!
突然,他眸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
“夜淵!”
“屬下在!”
“今夜,秦淩雲可有動靜?”
“回稟王爺,埋伏在秦府周圍的暗衛回報過,秦淩雲小姐今夜曾身著夜行衣出過秦府。暗衛本想跟蹤她,卻不料她輕功了得,沒有跟上,還請王爺降罪!”夜淵單膝跪地道。
“明日換一批輕功上乘的暗衛。”軒轅宸說完,抬了抬手,示意夜淵起身。
“謝王爺!”
“她何時出的府?”夜淵起身後,軒轅宸又問道。
“子時。”
“子時?”軒轅宸皺了皺眉。
她若是子時出的秦府,應是在他之前便抵達了相府,莫非,手中這副醜女圖是她自己換的?
難道她真的為了狄辰燮或者是那位名為“chen”的男子,決定落選後出宮?
狄辰燮,或者那位名為“chen”的男子,在她心中的地位,真的就這般重要?!思至此,軒轅宸不由得握了握拳。
“退下!”軒轅宸冷聲道。
夜淵渾身一個激靈,他的手下是跟丟了人,可是王爺方才不是也沒怪他麼?怎地此刻,王爺的聲音中又似有隱怒了?
“是!屬下告退!”想不通的夜淵見軒轅宸冷著一張臉,趕緊躬身退出了軒轅宸的視線。
次日,天將將破曉之時,受傷的席雲靈便已早早起床,在院中恭候張相了。
她等了許久,才見張相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義父,早安。”席雲靈微微福了福身後,便馬上向張相問道:“義父是今日便去捉拿秦淩雲嗎?”
“捉拿什麼秦淩雲?”張相貌似不解地問道。
席雲靈見狀,心中一驚。
莫不是計劃再次落空了?畫像並未再次被換過?
“難道昨夜的畫像並無異常之處?”席雲靈試探道。
張相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席雲靈,原本昨夜見她如此肯定,以為她已事先做好了算計,誰料是空歡喜一場。
但見席雲靈秀眉緊蹙,粉黛未施,唇色發白,右臂上的傷也包紮得很是顯眼,隻得轉而關切道:“靈兒不日就將入宮,這幾日還是先好生養傷吧。”
席雲靈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欠身道:“多謝義父關心。”
這時,管家來報,宮裏派來接取秀女的畫像的公公已經到了大門口,席雲靈不便再多說什麼,隻得將滿腔的不甘壓入肚中,目送著張相去迎宮中的隊伍了。
木黎皇宮。
四位公公抬著兩大箱的畫卷跟在張相後麵,停在了大殿的殿門口。
“宣張相張大人!”
一聲尖細的通報聲後,張相抬步踏入殿中。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板在張相腳下閃耀著溫潤的光芒。張相向前走著,八根大紅色的柱子上盤旋著八條栩栩如生的金黃色的龍紋,張相的眼角瞥向龍紋,嘴角忍不住地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張相叩拜道。
“愛卿平身。”木黎皇席昊天微微抬手道。
此刻的他正坐在寬大的鑲金龍紋椅上,隻見他劍眉鳳目,鼻正唇薄,倒頗有幾分皇族的高貴氣度。
且他皮膚白皙,竟堪比女子,雖已過不惑之年,但臉上卻幾乎沒什麼細紋,似還不及而立。
“微臣已將這秀女畫像帶來了,還請陛下賞閱。”張相恭敬地垂首道。
“有勞愛卿了,給朕呈上來!”木黎皇興致頗高地看著那兩大箱秀女畫像道。
四位公公便趕緊將秀女畫像抬了上來,一個一個地展開後,恭恭敬敬地呈向木黎皇。
木黎皇接過後,一張張,尚算仔細地看了起來。
隻是一連看了好幾張後,木黎皇臉上的興致逐漸退了下去,他變得麵無表情,似乎是不甚滿意。
直到看到第九張的時候,他眉毛輕挑了一下,向張相問道:“張相之女,張靈兒?朕怎不曾聽說張相你竟還有個如此曼妙的女兒?”
“回稟陛下,張靈兒並非微臣的親生女兒。張靈兒生父本是聖林教的郎中,三個月前,微臣的妻子突染惡疾,機緣巧合中被張靈兒的生父救下。
不料,張靈兒與其生父半月後遭遇山賊,其父因保護她,死在山賊手下。吾兒冀尚恰巧路過救下了張靈兒,並將她帶回了府中。
微臣的夫人見她可憐,又感念其亡父的救命之恩,再因她與微臣是本家,同姓張,便將她認作了閨女,養在了府上。微臣同情她身世可憐,又見她姿色上佳,心性純良,便給了她這次參選的機會。”張相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