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班級的茶話會,是同學們在校的最後一次聚首,隨著茶話會的結束,應聲他們就高中畢業了。眾輝被公社電影隊要去成了電影放映員,應聲和一芳回到各自生產隊成了社員。
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開始了。應聲覺得父母的敵特嫌疑未曾排除,是因為找不到證人,他堅信父母是地道的軍人,是優秀的地下黨員。何水波伯伯和為虎口奪金英勇犧牲的水姑伯母,雖然未曾穿過軍裝,但也是我黨的出色軍人。由於受到他們的熏陶,應聲也有一種濃濃的軍人情結。
他最擔心的是政審問題,他想,當步兵政審要求應該沒有飛行員高吧?再說,父母為黨保護黃金的貢獻,公安局是充分肯定的,還因此減了刑。公安對父母地下黨員身份的認定隻是苦於找不到證人,一旦找到老洪,即刻就豁然開朗。
應聲對當兵是情有獨鍾啊!於是他向大隊民兵營長報了名。
大隊通知他到克信民中操場目測,在自已的母校目測他又增添了幾份信心。
二十個大隊的應征青年,在各自大隊營長的口令下整齊列隊,等待公社人武部長的召喚。
“韓橋大隊!”人武部長喊。
“立正!齊步走!”營長的口令如雷貫耳。
他是退伍軍人,在部隊當過班長,他喊的口令剛勁脆亮,與前麵一些大隊營長的軟綿綿的聲音相比,顯得鶴立雞群,使二十個大隊的應征青年都自覺的執行他的命令。“唰”的一聲立正,“嘩”的一聲齊步走!
“哈哈哈,錯了錯了,是韓橋大隊。”部長開心的說。
“對不起!”營長覺得口令下錯了,向部長打招呼。
“韓橋大隊——全體都有,立正!齊步走!”營長準確高吭的口令聲,讓應聲感到很震撼,他喜歡這種感覺。
應聲知道,目測對於他來說,隻是個必經程序而已,一點點問題都不會有,肯定過關。
“你們三個到前麵去排隊,其餘的解散。”部長說。
應聲傻了眼,也在解散之列。他非常納悶,招飛體檢都過關了,怎麼今天目測都不能過關?他就去找營長。營長說著“噢噢,我也不知道,幫你問問部長”,他與部長嘰咕了幾句後,來和應聲說:
“你是平腳板,不符合步兵要求!”
“不可能!營長,我招飛體檢都過了,怎麼會是平腳板?”應聲不解的問。
“飛行員不用行軍!”營長解釋說。
應聲也不知道這些常識,隻是感到這輩子當兵無望了。
應聲是個“打破砂鍋紋到底”的人,他不知道什麼是平腳板,就到公社醫院看腳疾。
醫生仔細看了他的兩隻腳底,哈哈大笑,“你這麼正常的一雙腳,哪來的平腳板?”
應聲開心極了,當兵有希望了。他帶著病曆去找營長。營長看了看病曆也哈哈大笑:“為這個事還去看醫生?今年名單已經定了,明年再說吧!”
“可是,這是部長搞錯了!”
“應聲,你這是遇上我,厲大守當主任的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營長有些不高興的說。
應聲還能說什麼呢?沮喪的走了。
一芳看著應聲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猜出他目測沒有通過,她分析這裏邊有貓膩,但她並未火上加油。
“應聲,別去當兵了,有我在你身邊不好嗎?”一芳嗲嗲的說。
“我當不成兵,隻能如此啦!”
“你還不樂意,是嗎?看我怎麼收拾你!”一芳說著給應聲遞了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