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盈衝的腳步立馬一頓,偏頭看著她,目光深邃而溫和,但是暫且沒說話。
安玉沉也停下來,蹙眉略帶不安問他,“怎麼啦?你不想麼?”
陸盈衝終於啟唇,淡淡地說:“想啊。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著急。”
倏然,安玉沉秀麗的柳葉眉凝蹙更緊。她不知道她這算急嗎?他們已經交往大半年了!
她說:“我隨便提提。如果你還有顧慮,那就忽略吧。當我沒提過。”說完之後她又轉身,繼續往前方走。
陸盈衝擔心她不高興,胡思亂想之類,又趕緊追上去解釋,“我哪有什麼顧慮?是現在疫情還沒有結束,我沒法離開北京,不能先陪你回你老家見你父母。如果你覺得我可以先不見他們,直接就跟你去領證,那也可以。反正我都聽你的!”
陸盈衝如此說話,安玉沉當然又高興了,再次停步笑逐顏開衝他說:“直接領證,我覺得可以!要不,我們下周二就去吧!”
陸盈衝沒想到安玉沉說風就是雨,又愣了片刻,然後才點頭,“行!”
乍時,安玉沉的臉蛋直接笑成了一朵花,身子微微前傾,腦袋不自覺地靠向陸盈衝的肩膀。
她早就想結婚了,恨嫁很多年了。她想,她這就給她爸媽打電話,讓他們把家裏的戶口簿快遞過來。到了下周二,她便跟陸盈衝去民政局領證。
晚上八點鍾,北京西站,方秀蘭所乘坐的火車準點到達。
而在出站口,方小柔和白於硯早就在等著她了。
方秀蘭終於想通了,方小柔真的很開心,也很意外。她本不知道是什麼促成方秀蘭最終做出了如此決定,直到這天晚上方秀蘭自己悄悄告訴她。
“小柔,你知道嗎,那段時間,他來找我了,他真的找到我了……”當她們母女倆睡在一個床上時,方秀蘭說。
方小柔一聽,瞬間睜大了眼睛,原本的濃重睡意也蕩然無存,“你說阿良伯伯?近期他去找過你?去了我們家鄉?”
方秀蘭又輕聲感慨:“是啊……他去找我了,還在我們那邊的縣城住了一個多星期……他的樣子沒變,隻是老了一些……”
“還有呢?既然他是去找您,那他跟您說什麼了?當年的事情,他作何解釋?”方小柔又急切地問。
她不喜歡她媽媽的這個初戀情人,覺得他既不守信用又不負責任。可是她媽媽一直念念不忘,她便沒辦法了。
方秀蘭又告訴他,“他說還會過去找我,以後要好好照顧我,可是我拒絕了。我也不想再見到他,不會去破壞他現在的家庭,所以我來北京了。”
方小柔聽完不禁大鬆一口氣,感覺輕鬆多了,再安撫方媽媽,“媽媽,都過去了,慢慢忘記那一切吧,您能開始更好的生活。等疫情完全過去了,我帶您到處走走看看,讓您認識更多的人……”
方秀蘭之所以過來這裏,確實也是為了忘記白馭良,又點頭應著,“嗯。”
方小柔又打了一個哈欠,還翻身麵對方媽媽,溫柔哄著她,“累啦,媽媽,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