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雲笙問盛夏她跟續小羹是怎麼了,盛夏也是一頭霧水的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啊。有時候盛夏也會認真的思考,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吧。

約小粥也問過續小羹他跟盛夏是怎麼回事,但是續小羹都是表情不自然的支支吾吾的說沒什麼事情的。於是約小粥就沒有在問下去的。續小羹這人性格約小粥還是了解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丟臉,尤其是在自己最重視的人麵前丟了麵子。

估計是做了什麼丟臉的事情被盛夏發覺所以覺得沒有麵子吧。再繼續追問下去,估計續小羹連去學校的勇氣都沒了。

於是就兩個人這麼僵持著,一個避而遠之,一個束手無策。那天花藝課結束後,盛夏和禾謐經過廣場的時候碰見了續小羹,本來還是老規矩逃走的,但是續小羹看見盛夏旁邊的禾謐後就莫名的惱火起來,於是他走到盛夏麵前有些不高興的問,你為什麼總是跟他在一起啊?

語氣裏的不高興盛夏是聽出來了的,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而且平時看見自己都是直接走開的,今天居然站在她的麵前還主動找她說話,於是盛夏愣住了,微微愣了一下後,下意識的回答說,因為我們一起上花藝課。

一起兩個字突然就刺中了續小羹的怒火點。續小羹皺著眉頭,帶著些莫名的火氣小聲的頂了一句,你們一起上課了不起啊。

這下盛夏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說錯了什麼。倒是禾謐在旁邊細細讀出了續小羹語氣的酸味,大概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隱隱約約猜出了續小羹在生氣什麼。於是饒有興趣的細細打量起續小羹來。

續小羹被他目光弄得很不舒服,甚至在他看來禾謐的眼神還有點挑釁的味道。於是就忍不住想要發火。

隻是還沒來得及發火呢,就聽見禾謐溫聲對盛夏說,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然後又溫柔大度的對續小羹笑了笑,就走了。

晚霞越來越濃烈,像是打翻的顏料盤暈染了西邊的天空。廣場上隻剩下兩個彼此對立沉默的人,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斜斜的拉長,交彙重疊筆直的朝著一個方向蔓延過去。

當一群飛鳥從頭頂飛過去的時候,續小羹撓了撓頭發低聲對盛夏道了歉。

對不起啊,剛剛不該那樣子和你說話的。

也……沒什麼。

你不生氣就好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那我先回去了。

續小羹剛走了幾步,聽見盛夏在後麵說“那個……”於是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問,怎麼了?你還有事嗎?

盛夏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醞釀了一下,然後抬頭認真的問他,我是有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嗎?

怎麼……這麼說呢。

因為你最近總是不太願意看見我,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對的不對,讓你討厭了呢。

你……心跳莫名的加快起來,突然抑製不住的開心起來,你最近在苦惱這個問題嗎?這個問題你很在意嗎?

盛夏突然不說話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續小羹的話。她的心裏也有點疑惑起來,苦惱嗎?在意嗎?

可是明明除了白芨的事情她就不會對別的事情上心了。細想起來,這段時間多多少少因為續小羹而對別的事情有點心不在焉。所以自己是真的很在意嗎?

正在疑惑中,突然感覺被一個高大的聲影籠罩住,盛夏抬頭就看見續小羹一臉開心的站在眼前。他說,盛夏,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盛夏的耐心還是很好的,比較擅於聆聽別人的心事,所以就這樣聽續小羹低低絮語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續小羹對盛夏哇啦哇啦說了很多。

那些他對建築的熱愛,那些關於爺爺對他寄予的期望。他不想讓爺爺失望,可是也放不下對建築學的迷戀。

所以就這樣糾結個不停,像是搖曳在風中的蘆葦草,不知道到底該朝哪個方向生長才是正確的。

盛夏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對她來說自己不喜歡的人就不會去看,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就不會去做,所以她不能理解續小羹在苦惱糾結些什麼,如果真的喜歡建築那就去上建築學的課就好了,幹嘛非要拜托白芨教他並不喜歡的畫畫呢。

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