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停地告訴自己:友容你隻是在擠牛奶,擠牛奶而已,沒有什麼的。
過了一會,手酸了、手又麻了……
幾個簡單的音節偶爾從少年的口中漫出來。
他桃花眸微睜,目光迷離,接著漸漸地瞪大了雙眸,等瞧清楚一切後,又羞又氣地望著還在認真動作的女子。
友容感覺手中的變化,抬眸望向床上的少年,他已經清醒,一張臉通紅,眼中飽含水色,瀲灩襲人。
她不禁放開了手,有些錯愕:這……就醒了?
是她預估錯誤?
還是這人忍耐力太好?
空氣凝滯了片刻,房間中落針可聞。
接著,少年暴喝出聲:“成友容,你在幹什麼?!”吼完後,一把扯過旁邊的被子,把自己給裹緊實了,眉宇間帶著羞赧之色,防備地盯著友容。
眼中的水色消失的一幹二淨,麵頰如三月桃花,灼灼其華。
友容一時看愣了:
美人就是美人,不會因一時狼狽而有損美態;
不會因生氣而讓人覺得麵目可憎;
更不會因粗鄙的一吼,而毀壞他高高在上的形象……
他閉著眼睛時,隻感覺這少年純淨無暇,如一塊美玉,當他睜開眼睛,隻覺得燦爛耀眼,妖嬈動人。
友容臊得慌,心頭悔得不得了,暗罵道:成友容啊成友容,你就是不長記性,剛剛在做什麼?人家不會領情的。
別再作賤自己了!
這輩子都別再這樣!
友容瞧見他緊裹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的樣兒,又偏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嬉笑著開口:“如你所見。”話雖說得輕鬆,實則很有壓力呀。
“你——”少年氣結,裹著被子坐起來,強忍著怒氣和羞憤對她開口指責,“你簡直是,胡鬧!你是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隨隨便便的脫一個男人的衣服,還對我……這樣!”
“怎樣?”友容毫不在乎的挑眉,剛才的愧疚和悔意都見了鬼。
不過她也理解他,十七八歲的少年,被她給“玷汙”了,任誰都受不了,何況他這個本就大男子主義十足的少年。
“你……”就沒有見過她這樣不要臉的女人!
友容盯著他微微勾唇:“那你自己解決。”那神情仿佛在對著餓肚子的人說“你將就著吃點吧。”說著毫不在意,又稀疏平常。
話畢,去裏麵洗了手。
景伊瞧著她毫不在意的姿態,心中勃然大怒,許是氣急了,反倒沒有了話,腦中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在回響:
她怎麼是這樣的人!
她怎麼可以這樣!
她沒有羞恥心嗎?
她在哪裏學的?!
友容拿出紙巾矜貴地擦拭手中的水漬,接著拿出電話,叫酒店送一套男人的衣服到房間來。
景伊望著她一整套幹脆利落的動作,有些回不過神,好半晌才想起最重要的一點,她怎麼會出現在自己房間裏!
也才注意到,她眼睛似乎有點紅,衣服同樣濕透了。
敲門聲響起,友容走過去拉開門,原來是酒店的服務員送衣服來了。
友容有片刻的詫異:這效率很難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