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外麵的景色太美,太耀眼,她突然問道:“景伊,你說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世界了,有多少人會為了我傷心難過?”
景伊睜開眼睛,水盈迷蒙的桃花眼,清純卻又妖嬈惑人。
友容想起在池邊臉上那滾燙的感覺,那是他的淚水嗎?
或者,是自己的?
她太想要哭,為自己而哭。
“景伊,你會傷心的對不對?我爸爸他也會傷心難過的對不對?這世間除了你們兩人,我竟再也不知道有誰會為了我心痛。”眼淚順著潔白的臉頰滑落,一滴滴如同昂貴的白珍珠,景伊仿佛聽見那淚珠掉落的聲音。
他雖覺得奇怪,卻又對友容此刻的心情奇妙的能理解、感受到。
須臾,景伊才出聲:“好好開車。”
友容被這一句一噎,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傷心之感,臉上的淚水滑稽的吊著,要落不落的。
果然是直男,你能指望他理解女人在想什麼?
指望他下一句說出你想聽的話?
做夢吧!
很快到了景伊的學校,友容想起兩人晚上都沒有吃東西,但看見景伊一身的濕衣服,也就打消了在校門口吃了飯再回去的心思。
她把車停在一處幹淨的餐館,下車打包了一盒牛腩燉土豆,又讓老板盛了一碗飯。
友容看著塑料的盒子直皺眉:“老板,你這就沒有其他可以打包的餐盒嗎?”這看起來一點都不健康。
老板讓裏麵的人找找,尋了一會,才拿出一個看起來稍微高出一個檔次的圓形透明餐盒。
“同學這個可以了吧?其實這都是早做好的菜,不是很燙,放心吧。”
友容勉強點點頭。
走到車邊,拉開車門,俯視著座位上的少年,這才想起他們宿舍有其他的同學,遂問:“你們寢室幾人?要不要多帶點回去,大家一起吃?”
景伊沒有拒絕:“四人。”
“好,你等會啊。”
友容回去,又把老板做好的熟菜全都打包了一份,結了賬,重新回到車裏。
停好車後,提著一大袋食物,和景伊向校門口走去。
友容穿得是細高跟,這鞋子是專門用來走紅毯的,也是踹一腳人,能戳出一個洞的那種,好看不經用還嬌氣又死貴。
她穿跟鞋開車習慣了,所以也不曾覺得有什麼不便。
可現在走在校園門口的這條大路上,鞋子就被卡在磚頭中好幾回。
景伊斜睨了一眼又一眼,看不過了,一下子把她手上的袋子提過來:“你開車回去吧,我先進去了。”說完,提著手中的袋子向前走著。
手指冰涼入骨,讓友容跟著一寒:這家夥不要被凍生病吧。
友容覺得自己的光背脊在這裏也有些寒冷,她轉身離開。
高三的學生隻要是住校的都不能隨便進出,所以景伊才走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
他報了班級所在,又登記了姓名,但保安還要他給班主任打個電話確定,景伊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丟在了哪裏。
保安見這孩子不說話,以為他不聽自己的話,語氣也有些不好:“我給你們老師打電話,確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