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張臉,好像是我夢裏那張青色腐爛的臉,臉上的肉成帶狀。依稀可以看到埋在裏麵的眼睛。它似乎有些毛發,不過都被身上類似苔蘚覆蓋住了。我此時已經被嚇得不敢呼吸,心髒狂跳,四肢發麻,動彈不得,小便盡失。我被顛覆了世界觀,因為這簡直就是魔鬼。我微微移動了下頭,那張臉卻跟著我動了動。
過了半響我身體才可以控製,立即拔起身上的手槍對著那個青臉怪物,還未等到反應,怪物瞬間張開神似翅膀的前肢,從樹上跳到我身上,把我壓在身下,用四肢壓住我的手腳,它的臉貼在我的臉上,我聞到一陣作嘔的屍體腐爛味兒。
斯文,古麗,老胡同被嚇得在原地不敢動。我對著斯文喊道:“快開槍!”斯文聽到我的聲音這時候才意識過來,慌張的拔出槍。這妖怪好像能聽懂我的話,甩出一根類似觸手一樣的尾巴綁住斯文的脖子,斯文痛苦掙紮著,雙手掐著尾巴。老胡滾到地上,掏出手槍,剛抬起手。怪物提起斯文扔到老胡身上,他們倆翻倒在地。
斯文大口喘著氣,奪了老胡手裏的手槍對著怪物連續開了幾槍,邊開槍邊喊:“媽的,快放了他!”這個青臉怪物中了彈,哀嚎著鬆開了我,轉身一頭紮進了樹林裏。斯文完全被嚇出了七魂六魄,見到怪物逃走之後癱坐在地上。我喘著粗氣靠在樹邊,撿起地的手槍對著樹林,確定安全之後才放下手槍。我看著斯文跟老胡,突然緊張問道:“古麗去哪兒了?”
今晚的夜寧靜,晴朗,按說最適宜趕路。風有時來一夥,帶著幾片碎雪落在我的頭上,也有時候完全停息,天上有的地方有一動不動,銀白色的雲朵。月亮高高地掛著,照的雪地上閃著一片片銀色的光。大雪已經覆蓋了我們的腳印。這裏的一切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古麗在怪物襲擊我們的時候帶走我們的食物了,我們在往回趕的路上迷失了,一直在原地打轉。我看到老胡跟斯文特別沮喪,因為找不到路互相對對方發起火來。我很難想象會遇到如此令人絕望的境界,卻被我真真實實的遇到了。這裏的事情完全不是我能想明白的了,也許那是一種未被發現的新型生物。它或許還會繼續回來攻擊我們,但是那不算最壞的事。現在最壞的事是饑餓。
商量好後,我們決定出去找食物,由於山裏沒有信號,我們每個人帶了一個微型的對講機。可是隻找到一些堅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我們搭起帳篷,點起一堆火,坐在火堆旁,邊抽著煙,邊啃著堅果,看著煙灰隨著火焰飄著,一絲酸楚湧向心頭。斯文在抱怨說:“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就應該抓回去給老周審。何必費心讓她帶我們往這裏跑,害得我們被困在這裏,不小心就會死在這裏。我就想不明白了,老胡你能不知道這裏會有這樣的生物?”老胡說:“我怎麼會知道?不過這裏以前是經常發生人口失蹤,特別是一些伊斯蘭教徒。但是我們都以為是一些歐洲過來的人販子給騙走了。現在想起來,可能跟這怪物有關。”我說道:“老胡,你說這裏人經常失蹤,那你們有沒有報給組織上頭?”老胡說:“不瞞你說,我們向組織反應很多次,組織也不斷派人下來查,一直找不到人。而且,這些失蹤人的家人好像都在瞞著什麼,一點線索也不提供。後來我們覺得他們家人不著急,然後就放棄繼續追查了。”
斯文說:“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想找回失蹤的家人?浮生,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啊?”我接著說:“你還不了解他們的風俗習慣先別下結論。老胡啊,其實我還一直懷疑你,以為你跟古麗與這起事件有關係。我原先設想到這裏,你們也許會表現出一些馬腳,可我猜對了一半,隻有古麗是有問題的。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裏居然有怪物。”老胡說:“我早就看出來你們懷疑我。但是,我真是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