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要和許幽蘭結婚了,直到此時寒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從小寒風就很聽父母的話,和許家聯姻是父母的意思,寒風當時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許幽蘭和寒風也算事青梅竹馬吧,高中時兩人認識的,一起讀高中,一起留學,一起回國繼承家業。
許幽蘭相貌屬於端莊類型的,行為舉止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不撒嬌賣萌,不尖酸刻薄,不斤斤計較,對家人朋友總是彬彬有禮,落落大方。這樣算起來,許幽蘭和自己真是的門當戶對,金玉良緣。而且,當初寒風剛回國繼承家業的時候,遇到不少阻力,是許家力挺寒風,讓寒風坐穩了寒氏集團總裁的位置。
所以,不管從哪方麵說,這是一樁好到不能再好的姻緣了。
可是,萬事都有個可是,而且這個可是一般都是很關鍵很致命的。
寒風此時終於想到了這個可是,他好像並不喜歡許幽蘭,他似乎從沒和許幽蘭談過戀愛。
他從沒有對許幽蘭說過喜歡你,從沒有牽過許幽蘭的手,更不要說接吻,兩人也從來沒有單獨約會。見麵是經常有,但很多是因為公事,或是陪著雙方家長。所有戀人間應該做的事,他們似乎一件都沒有做過,即使訂婚後也沒有,更關鍵的是,寒風發覺他自己也不想和許幽蘭一起去做那些事。
意識到這個一直被忽略的嚴重的問題,寒風忽然之間覺得特別煩躁,他想抽支煙,摸到煙盒想到有三位女士在於是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於是他更煩躁了,他去了趟衛生間,抽了支煙,又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再看一眼自己的微笑,更加煩躁了。
這份煩躁在他心中四處湧動,沒有發泄的出口,愈演愈烈。
他打開手機,翻開常看的財經新聞,完全看不進去,忽然他瞥到一則旅遊的小廣告,那閃動的小條幅瞬間成了他所有煩躁的發泄出口。
“我想出去旅遊!”
寒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這句話就脫口而出。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嘎然而止。
“蜜月旅行嗎?還沒替你們選好地方,要不你們先商量商量。”許母笑著回應。
“不是蜜月旅行,是我自己一個人去旅遊。”寒風收起臉上的笑容,生硬地回答。
他此時真覺得一直笑著真的很累,他想立刻離開這裏,遠離眼前所有的人。
許母被寒風的態度和語氣噎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幽蘭察覺到氣氛不對,立即笑著對寒風說:“最近又是拍婚紗照,又是訂蛋糕,又是定請客名單的,公司裏還要你操心,你一定是累壞了,是該好好放鬆放鬆了。想什麼時候走,需要我幫你訂旅館訂票嗎,旅遊公司有我不少朋友。”
麵對如此體貼的許幽蘭,寒風語氣軟了下來:“不用了,我已經訂好了,明天就走。”
許幽蘭微笑著對寒風說:“好,我知道了,明天公司還不·有事,我不能去送你了,自己小心。”
然後,她轉向許母說:“媽,名單的事,我看差不多了,我也說得口幹舌燥的,以後再說吧,我們先回家吧。”
寒母聽到這裏,立刻說道:“怎麼說走就走,吃完晚飯再走。”
許幽蘭一邊拉著許母一邊說:“袁阿姨,不用了,正好家裏還有點事,我們就先走了。”
等到許氏母女把門關上,袁有儀登時變了臉,帶著訓斥的語氣說:“小風,你怎麼能這樣對幽蘭還有你李阿姨,你忘了許家當年對你的支持了嗎,你忘了現在你還需要許家才能在寒家站穩腳跟嗎?你一向孝順懂事,怎麼今天這個態度?”
許久沒聽到母親的訓斥,再次聽到,恍然回到上學時沒有考第一被母親訓斥的情景,寒風愣了一會神,才回答:“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乖孩子,媽知道你是最懂事的。你真的想去旅遊嗎,還一個人去,你沒看到幽蘭剛才的表情,她一定想和你一起去。”
寒風張張口,想向母親解釋什麼,轉念一想,還是罷了,這麼多年,母親何時聽進去他的解釋,隻好編了個借口:“也不是去旅遊,是公司有些事,需要去考察,順便出去散散心,帶上幽蘭不合適。”
聽到寒風這樣說,袁有儀終於不在說什麼了。
不隻是母親,還有父親,爺爺,甚至所有相熟的人,看著寒風,看到的似乎不是寒風這個人,而是寒氏家族,寒氏集團。他們對寒風說的,希望寒風做的,永遠是對寒氏最有利的。
曾經寒風也嚐試表達過自己的意願,可是父母或事置之不理,或是一頓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