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就知道那幾個人賊滑的很”,一個被撞的滾了幾個葫蘆的方臉男人罵道,現在這情況,他們險象環生,可是那四個帶來這一切麻煩的人卻不知道躲哪去了。
沒忍住抱怨和爆粗口的人不少,世界突變,生死茫茫,日夜惶恐,哪怕或許心裏也知道,即使沒有遇見這四個人,他們也可能會碰上這樣的危險,但是當有這樣一個借口的時候,心裏的不安暴燥也就有了發泄口,這一刻,忽然變聰明了的吳小雲保持著沉默,沒有加入討伐的隊伍,因為,她更明白,她現在沒成為討伐的對象,那是他們還沒注意到她。
“唉喲”之聲不絕於耳,能在巨大的撞擊力之下還保持不動的人幾乎沒有,車裏你撞我我撞你,最後還是修一刀讓所有人手臂互挽組成人牆,貼在一起才止住混亂。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長臉青年努力站穩,雖然有了人牆,但是卻沒有了攻擊力,以這樣大的撞擊力度,他們不動就隻能等死,畢竟這車雖然特殊改造過,卻不是銅牆鐵壁,也不一定能堅持的住。
大家都知道不是辦法,這樣的衝撞力,就真是鋼峰銅山也扛不住,“這東西哪來的力氣”,這是大家都不可思議的地方,論體形,不過是如同成年牛一般大,但是這衝撞力簡直堪比大炮轟擊,每一次衝撞,帶的十多噸重的車身都不可抑止的顫抖,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修一刀讓人牆折疊成兩排,各向兩邊靠近,如果這樣下去,他們就隻能等死了。
長臉青年卻望向駕駛座,那裏以前為了安全,前麵比正常車身加固了三倍,又因為位置高,攻擊的怪物又不懂得技巧,沒有直接攻擊車輪胎,所以到現在還算能支撐,但是沒有攻擊輪胎,不代表它們不會攻擊輪胎,一旦它們哪怕是誤撞了輪胎,他們都得完完,畢竟現在的他們可就隻有這一輛車,至於丟在大蛇地盤裏的,嗬嗬...還是不要多想了...
在這一刻,沒有人再自大的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再認為他們比普通人強大,哪怕是吳小雲,也有些後悔的想著應該留下秋子夜,畢竟,秋子夜的大力氣是真的有些駭人,有她在,說不定有辦法,正在如此想時,另一邊挽住她手臂的小兵驚叫了一聲,她嚇了一大跳,以為是車身被撞破了,抬眼間,從小小的四方槍洞望過去,正好看到一個被拋飛的巨大淺黃色物體,然後飛越,最後砰的聲砸落在幾十米遠的公路,淺起無數土石殘肢雜物。
他們這一排的人並沒有再驚叫,隻是全都張著嘴,喉嚨裏本能性的震憾聲隻溢出了半聲,因此聽起來,仿佛是所有人同時受到重擊的悶哼聲,隻是這時候,沒有人在意這個,全都近乎呆傻的愣在原地,而且這樣還不夠,那個分不清男女的女人繼續向那處奔去,幾個起落間就跑出去了十來米,似乎眨眨眼,對方就到了被拋砸的狗頭獸旁邊,掠上對方頭部就開始用拳頭砸,一拳一拳...隨著她拳頭的起落,他們才勉強能看見那狗頭獸果然沒死,正掙紮著不斷抖動,似乎想把頭上的人給抖掉。
可惜他們的震驚沒有多久,車身的顫動不再頻繁,便各自散開找了支撐,從槍洞攻擊外麵的狗頭獸,也是到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四隻狗頭獸,三隻大的,一隻小的,一隻大的被秋子夜拋飛正在挨揍,一隻大的被那個叫刀疤的男人牽住,隻剩下一大一小兩隻,小的還受了傷,此時再遲鈍的人都明白正是脫險的好時機,好幾個人衝駕駛座大叫,“快,快衝出去,快...”
雖然有人覺得他們就這樣跑路太自私,但更明白活命的機會難得,蘭颯欲言又止的看著命令開車的首長,修一刀青著大半張臉,額頭處不知道怎麼撞的,腫了一指寬的棱起,邊角滲著血跡,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猙獰可怖,這條路好在還算寬,十幾人一起出手,總算把一大一小仍然緊撞他們的狗頭獸逼開了距離,司機滿臉是血,完全不管不顧的把油門踩到最大,大卡一串轟響,在狗頭獸受到聲音吸引再次衝過來時,飛一般的往前衝去,甚至於要不是刀疤閃的快,會連他都差點給卷到車底去,刀疤往旁邊用力一撲,緊跟著一滾,躲開被車撞開來的狗頭獸,正打算與那隻跟他纏鬥的狗頭獸繼續打,卻沒想到那一撞,把狗頭獸給撞出了脾氣,不再理他,瘋了一般的與另外一大一小緊追大卡而去,刀疤抹了把手臂上的血,迅速抓了把泥土抹在有血跡的地方,吹了一聲長哨,正揍的那狗頭獸快暈死的秋子夜側頭一看,就見大車風馳電掣而來,雖然她並不在正中央,這路還帶點彎度,但是這樣撞過來的話,她恐怕討不了好,不再管暈乎的狗頭獸,起身就是一跳,快速躲到了公路斜坡上,然後,她抬頭看到了一張得意的臉。
剛才打得厲害,又有狗頭獸狂踩亂撞,百來個喪屍幾乎都躺下了,但是此時沒了狗頭獸,又有十來個歪歪斜斜的聞著味就過來了,刀疤回手就兩棍就把最靠近的一個獨眼喪屍敲碎了腦袋,閉著眼等待這一波飛沙走石過去,小個在遠處罵個不停,什麼忘恩負義,什麼不要臉,什麼一群沒人性沒良心的混帳,他倒是沒有多少感覺,憑著感覺獵殺靠近的喪屍,等塵土殘石都停歇後,周圍再也沒有一個完好的喪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