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夜站在他不遠處,手裏提著鐵棍,嘴裏含著東西,腮幫子不停的左鼓右起,不用看,這肯定是消耗太大,餓了在啃糖,她力氣是大,但是飯量也不是一般的大,正有些出神的望著遠去的大車方向,那隻被她揍了半天的狗頭獸被高速大卡撞到一邊,先是被拋砸,又被秋子夜狠揍,再被大卡迎麵一個衝撞,居然還沒死,隻是頭部到底是被削掉大半,鮮血染紅了半邊身體,可見生命力有多強。
或許這是世界唯一對所有生命的回饋,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無論是喪屍還是他們,生命力都變的很頑強,當然,相對來說,這種頑強在人類的身體上體現卻是最不明顯的,甚至於常常有種錯覺,除了人類以外的所有生命都像打不死的小強,而人類,都脆弱的像玻璃,隻是秋子夜卻明白,這並不是錯覺,隻是因為人類的對手變的強大了,而一直像是生活在無菌無害環境下的人類卻弱的不堪直視,即使變強了也不是太多東西的對手,才顯得他們極為弱小。
感覺到刀疤在看她,她轉過頭裂嘴一笑,當然腮幫子鼓的更好笑了,“老刀,有肉吃了。”
小個嗷一聲從躲藏的地方奔跑出來,四眼也跟著臉紅耳赤的往狗頭獸的地方跑,不過,他還知道小命不作不死,跟小個都離的有五米遠,狗頭獸雖然重傷垂死,被血糊過的眼睛依然凶狠的看向他們,看的兩人都不由的再退了又退,又回過頭眼巴巴的看向大姐大,鼓著腮幫子的秋子夜揚了揚眉,大步走過去,在兩人期待崇拜的目光中,手一揚,鐵棍直接從狗頭獸剩餘的眼睛中直插進去,又自血淋淋白花花的腦骨中直衝出來,狗頭獸悶吼一聲,終於安靜了。
“秋姐威武!”
得到秋姐點頭,兩人跟兩個孩子似的歡呼著跑了過去,不過,很快,兩人又一陣風的往回跑,秋子夜對天翻了個白眼,又感覺到兩股風從她身邊再次刮過,兩個憨貨一個一手抱著刀疤的長刀,一個扛著個小麻袋,連眼鏡都跑斜了,她隻能無語的跟著上前去幫忙,別看肉在眼前了,就他們兩個的力氣,嗬嗬,掏腦髓吃還行,至於肉,割個兩三天吧。
小個看著她割破皮把肉切成方方正正的塊,小心翼翼的往上抹了點鹽和亂七八糟的調料就扔到一邊的石板上烤,四眼第一次跟他們這樣吃肉的時候,還喊著這樣不對,要洗洗,或者用水淖一下再用料醃過,被三個人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光看了半天,他才默默的退縮了,不過那時候,他說他是堅持不吃這種滿是血腥味的東西,隻是,這句話最後被他自己半個小時就吃回去了,而現在,四眼已經能看到帶血的肉都兩眼放光,嘴角帶口水了。
狗頭獸的肉是他們那一次被堵在防空洞裏發現能吃的,當時外麵被滿天變異的喪鳴烏鴉圍擊,那些烏鴉頭變的更加尖小細,喙卻長了很多,兩隻利爪能輕易劃開玻璃鐵皮,聲音尖銳的聽了就讓人想發瘋,哪怕是秋子夜,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群鴉的圍攻下能活下來,就這樣,喪鳴烏鴉不達目的不罷休,又因為外麵堆了大量的屍體,一直把他們剩餘的人困在了防空洞,防空洞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挖出來的,後來雖然有人維護,也因為本身的價值沒有人重視,維護的不算好,這地方是刀疤找到的,一圍就被圍了整整五天,吃的喝的都快盡了,所有幸存的人都渴的不行了,最後都趴到牆角裏去舔濕潤的牆角,雖然有人提議下麵可能有水,但是手上沒工具,身上沒力氣,秋子夜實在喝不下去,她劃開了自己的手臂喝了幾口自己的血,就往洞口走,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水和吃的,然後,在往外走的過程中,她被一個障礙物拌倒了,暈糊了半天才想起來當時他們合力殺了一隻受傷的怪獸,因為長的像狗頭,就叫做狗頭獸,她渴的狠了,也不管這東西放了好久,有沒有腐爛,會不會讓她變成那種活死人,幹脆就著拌倒的姿勢上嘴去咬,不知道咬了好久,她終於咬到了濕潤的液體,等她清醒過來時,才發現周圍有好幾個人震驚的看著她,還有旁邊也有兩個人跟她一樣趴在狗頭獸身上傷口處拚命的吸著什麼。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曆,也是在那一次,刀疤忽然就有了水係異能,可是這東西後來雖然證明能吃,也的確是肉,能補充的能量也不錯,不過就一個缺點——硬!
有人問秋子夜,何必那麼拚命,因為第五天晚上,那群喪嗚烏鴉終於飛走了,或許隻要多堅持一會兒,就不會有這麼危險的時候,秋子夜回答的很簡單,“我要活著呀,因為有人在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