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師見琥珀領著韓墨白進入房間,並沒有什麼詫異。在韓墨白最後一次嚐試破境失敗時,王宗師看見了星光消散的全過程。
王宗師讓琥珀和韓墨白坐下,然後對韓墨白說道:“我聽聞你得到了寫意劍譜的傳承,那寫意劍譜真能寫天下劍術?”
韓墨白恭敬的答道:“是的。天下劍術,我皆能見意生招。”
王宗師摸了摸白色的胡子笑道:“但如你一般,見人用過一次劍招,便能寫意的人也很罕見,如我沒記錯,前幾任寫意劍譜的主人,都均集中精力的看對方演習幾次,方可學會。”
韓墨白好奇的問道:“寫意劍譜的前幾任主人為何並未在史書上留下痕跡?”
王宗師看著韓墨白,笑眯眯的說道:“因為他們至死都沒有到達太玄境。”
琥珀驚呼道:“這是為何?”
王宗師慈祥的看了琥珀一眼,對兩人解釋道:“寫意劍譜能寫天下萬劍,但傳承寫意劍譜的人卻會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破境困難。”
王宗師看著韓墨白,認真的說道:“寫意劍譜破境,不僅是內淵中靈華含量的提升”
王宗師的手上閃著藍光,在空中畫了一個圈,說道:“普通修行者破境,便是內淵如同這個圈一樣。”
那個光圈在王宗師的手勢下,變大了。
“但傳承寫意劍譜的人破境卻不一樣。”
王宗師的手在空中畫了一顆樹,樹上隻有寥寥幾根枝丫。
“寫意劍譜因為包含天下萬意,所以韓墨白的破境,應該是這樣。”
那顆樹上的枝丫慢慢變粗,然後更多的樹枝從變粗的枝丫中長了出來。
“這就是寫意劍譜破境坤的原因。”
韓墨白與琥珀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韓墨白對王宗師說道:“我其實之前也隱隱有這種感悟,才會嚐試引星光入淵。但不知道為何,星光卻總是在入淵前消散。”
王宗師笑了笑,對韓墨白說道:“你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人,是最後希望傳承了寫意劍譜,也能突破太玄境的人。”
王宗師示意韓墨白站在他身前,用手指抵住韓墨白的額頭,片刻之後,然後說道:“孩子,你什麼時候得罪了蘇寒衣?”
韓墨白與琥珀相視一眼,琥珀便對王宗師講明了與蘇寒衣生的事。
王宗師收回了手指,對韓墨白說道:“蘇寒衣在你體內留下了一絲血殺氣。這種凶殺之氣,天地靈華最為不喜。所以你每次破境都會失敗。”
琥珀氣呼呼的說道:“原來神罰使大人一直都沒有對韓墨白放鬆警惕。”
韓墨白製止了琥珀。對王宗師長躬行禮,然後說道:“不知道大人能否幫我把這血殺氣去掉。”
王宗師搖了搖頭,對韓墨白說道:“聖教除了教宗陛下與蘇寒衣本人,沒有人會為你除了這絲血殺氣。因為聖教沒有人願意與蘇寒衣為敵。”
琥珀握緊拳頭,對韓墨白說道:“不用擔心,我找師父為你除了這東西。”
王宗師笑了笑,看著琥珀聲音輕柔的說道:“琥珀你最近遠不如往日沉穩了。”
琥珀臉色一紅,對王宗師說道:“哪有!隻是對神罰使大人使用這樣的辦法感到不滿。”
王宗師沒有再笑琥珀,而是對琥珀說道:“觀星使也不會親自出手除了這東西。她與蘇寒衣關係本就冷淡,但除了這絲血殺氣,就是正式撕破臉皮了。”
韓墨白看著王宗師,眉頭微皺,期盼的問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有!你可以向教宗陛下申請,進入血獄!”
琥珀奇怪的問道:“血獄不是那些在聖教獄中的死去的怨魂流放之地嗎?”
“是的。怨魂之地,會凝結出強大的血妖。某些血妖會產生精魄,那些精魄是吸收殺氣和怨氣而成,你得到精魄,便自然能化除血殺氣。”
琥珀皺了皺鼻子,又問道:“血獄本是將死異教徒的拋屍地,韓墨白以怎樣的理由申請?”
王宗師笑了笑,對琥珀說道:“學劍。那些異教徒雖然修為被廢,人也將死,但劍意還在。”
韓墨白點了點頭。對王宗師又俯身長拜道謝。
王宗師對韓墨白笑著說道:“此次指點你如此之多,其實也完全是看琥珀的麵上。”
韓墨白笑著對琥珀說道:“這樣看來,欠你的越來越多。”
王宗師又對韓墨白說道:“我對你隻有一個期望,突破太玄境,讓我看到寫意劍譜真正的力量。”
韓墨白正色答道:“晚輩一定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