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眾鬧哄哄的元老們,雜七雜八,五花八門的疑惑都得到了魔羯公爵的一壹回答,議事大廳裏爆發開來的喧嘩聲,吵嚷聲,亂哄哄的叫鬧聲,大呼小叫等等與會議不合時宜的聲音,便逐漸慢慢地平息了下來,又恢複了安靜,因為誰都一清二楚,會議還沒有結束,薩摩巫師並沒有起身宣布結束會議,呼叫仆人準備會後宴席。
魔羯公爵抬手揩了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密密汗珠子,沉思了幾秒鍾:媽蛋的真累啊,他幾十年講的話全加起來,恐怕也沒這一晚上講的多。
“諸位,還有誰有質疑想問的,我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雖然我已經被大家問得頭昏腦脹,感覺頭都快爆炸了,我也會不厭其煩,最後再為他解答一次。”
魔羯公爵輕聲問道,其實他心裏則暗暗祈禱——求放過——希望他們都識趣一點,不要有人再問什麼了,問來問去盡是問一些很垃圾的“疑惑”,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時間對他來說,浪費得倒是很有意義啊,讓他都感到十分意外,竟然取得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初步估計……大約有一半的元老被他緊密的團結了起來,站在了他這一邊:他想統禦整個魔道界的偉大複興願望,可不是光嘴巴上說說而已,照這樣,他便又多了幾分實實在在的把握……這很好,這非常難得哦!
可是偏偏就有不懂得識趣的討厭家夥在這時冒了出來,他的話音剛落,兩道明亮的藍光就朝他射了過來——
“謝謝令人尊敬的魔羯公爵閣下……”
“螢火蟲騎士,你好。”
“你好,魔羯公爵閣下。”
“嗯,你繼續,希望我沒有打斷你的思路,那樣的話,魔羯會感到十分過意不去。”
“魔羯公爵,你多慮了!剛才我一直沒有機會向你提問,我就想問一問,幻夢之城可是大得無邊無涯,這個你很清楚,那個極其神秘的‘隔世之人’,就算他在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一準來到幻夢之城,我們又該怎麼去找到他?要知道,在幻夢之城你想尋找一個人,就如同在大海裏打撈一顆繡花針,甚至遠遠比打撈一顆繡花針難度還要大得多,因為卑賤的人類的長相麵貌,相差懸殊都不是很大啊。”
這個不識趣的討厭家夥便是螢火蟲騎士。
螢火蟲騎士現在已把他擔憂的問題陳述完畢,但他一雙明亮的藍眼睛,依然不無擔憂和十分犀利地盯著魔羯公爵。
魔羯公爵抬頭看著螢火蟲騎士,覺得又氣惱又欣慰,這個家夥雖然在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來向他提問,多少有些很不識趣,但不得不承認,他所提的問題卻很具有水準,直接便指到問題的關鍵之處上。
“螢火蟲騎士,你的分析的確是真知灼見。”魔羯公爵點點頭。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而已。”螢火蟲騎士坦言聲明道。
“螢火蟲騎士,你不用如此拘謹,請放寬心,”魔羯公爵難得和顏悅色道,“我可沒有半點指責你的意思。”
“同樣,魔羯公爵閣下,我也不是在針對你。”
“這我知道。”
“謝謝你的包容和大度,魔羯公爵閣下。”
“螢火蟲騎士,完全不用客氣,就這個問題,而且還是經你提出,我很想問一句,你心裏很擔憂,是嗎,螢火蟲騎士?”魔羯公爵問道。
“是的。”螢火蟲騎士點頭回答道,不卑不亢,一雙藍眼睛波瀾不驚,明亮而清澈。
魔羯公爵揚了揚眉毛:別說啊,這個一直保持青春永駐的螢火蟲騎士,僅憑直覺就感到非常不錯,讓人喜歡。
“恕我冒昧了!”螢火蟲騎士見魔羯公爵對他揚眉毛,趕緊又補了一句,一邊不易察覺的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魔羯公爵的那個細微的動作刺著了他的某根神經末梢。
魔羯公爵頗感愕然,不由咧嘴苦笑了一下:他已猜到了螢火蟲騎士為什麼會這樣,螢火蟲騎士擔心他認為自己這是在挑釁他。
“冒昧?不,你誤會了,你根本就沒有什麼冒昧我的地方,螢火蟲騎士。”魔羯公爵搖頭說。
“謝謝!”螢火蟲騎士感到十分意外,同時他的擔心也完全放鬆了下來——因為這個魔羯公爵並不像傳言那樣冷漠無情,不近人情世故。
“相反,”魔羯公爵難得欣慰的說,“螢火蟲騎士,你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不過,完全不用擔憂,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而且要找到他,也沒有想象中有如大海撈針那麼堅難。”
“原來魔羯公爵運籌帷幄,早已胸有成竹,是我螢火蟲騎士多慮了,這樣的話,我就完全放心了。”
“沒錯,不就找個人嗎,大不了最糟糕透頂的是,我們不得不掘地三尺,把整個幻夢之城攪個天翻地覆,也務必把他給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