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過去,清木覺得自己的狀態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打算寫完最後一部就徹底地回到現實的生活中,再也不讓自己這麼虛擬地或者。
清木想,既然我已經回來了,我也希望我生命中的有個少年,一起來陪我。
《我的少年》(迷茫期最後的)
學校旁邊的小吃街上人聲鼎沸,我帶了頂招搖的紅色絨線帽坐在牛肉麵館前,老板端上了大份牛肉麵時,我在麵裏放了很多紅亮亮的辣椒以及綠綠的香菜,然後不顧路過的少男少女異樣的眼神,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這所大學是國家重點,能來這裏念書的,不是有才,就是有錢。
而現在坐在我麵前眉目明朗的你,顯然是後者。
我注意到你已經盯著我看了很久了,從我坐在這裏點麵,直到我喝完最後一口麵湯,即使我明白鮮少女生像我這樣坐在路邊大快朵頤,但你也用不著那種恨不得把我當標本一樣給研究了的探究眼神看我半天。
你這個奢侈的富家子弟,點了一份麵卻沒有吃一口,隻是不停地拿筷子翻動。我不屑於和一個浪費糧食的人說話,所以即使我明白你在等我開口問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或者是有什麼事,但我也依舊不理睬你,抽了紙擦嘴,然後站起身走人。
這時對麵的你急了,你突然隨我一直站起身,對轉身欲走的我喊道,喂,同學,我想邀請你加入學校的舞蹈社。
我回過身衝你微笑,我隻會跳脫衣舞。
你搭訕的方式真俗套,我本來隻是想嚇嚇你,你果然尷尬地站在了原地,幸虧你反應還算靈敏,轉眼就又瀟灑地笑道,就缺你這種人才,請問你是哪個班的?
看你不依不饒地堵在眼前,我失笑。你真的像李傑一樣固執,不達目的不罷休。思及李傑,麵對你我便稍微溫柔了一點,我朝你指了指校外不遠處的足浴按摩城說,我是那裏的。
你轉過頭看到足浴按摩的那個大招牌時,愣了一下。我忽略你驚愕的眼神,從容不迫地離開了。
我走了很遠回頭,還看到你仿似失落地站在原地。
像你一樣明媚年紀的少男少女在你身邊來來往往,你們臉上的表情都帶著明亮的光芒,蓬勃鮮活。那一刻,我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生硬地扯動了一下嘴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悲傷。
深夜,我從噩夢中驚醒。窸窸窣窣地起身倒水,昏暗的小屋裏,家具簡潔破舊,李傑的聲音在暗地裏響起,姐,又做噩夢了?
我含混地嗯了一聲,抓起桌上的水壺咕咚咕咚喝了起來,仿佛這水是楊枝甘露,是行走在沙漠時遇到的唯一綠源。布簾的另一邊,李傑起身走過來,抱了抱我,黑暗中,他的肩膀單薄得隻剩骨頭,我把頭埋在他的肩上,甕聲甕氣地說,我沒事,你快去睡,明天還要上課呢。
李傑沒吭聲,直到扶我躺下後,才回到自己的床上,不一會兒,就發出平穩的鼻息聲。
我望著窗外的月色,卻怎麼也睡不著。夢裏的情景像老去的經典電影,浮現在眼前時還會感受到它的真實感。看到過無數次的大火,倒塌的房屋,火光裏女人傷心的臉,男人哀求的眼神,還有我和李傑被火光映紅的臉,李傑緊緊抓住我的手。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呢,生命好像就是從那時起,突然布滿了烏雲。
是在十歲那年吧,父親突然從外邊帶了一個小男孩回來,他說這孩子是別人丟在大街上的,他看著可憐便給撿了回來。小男孩的眼睛大大的,瞪著家裏陌生的一切。充滿謹慎。
母親倒沒過問什麼,就讓小男孩留下了,父親說小男孩的名字叫李傑,以後就隨我們姓了。
李傑比我小兩歲,臉上卻有與年紀不符的成熟,他總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輕手輕腳地跟在我身後,我一回頭,他便會仰起臉討好地叫我姐姐。
母親對李傑一直都是淡淡的,起初我不明白母親為什麼不喜歡這個好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