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要做出個決定,你一直這樣,終有一天與那個女人為敵,你又要怎麼做,你已經入魔,而她是天界之人……阿離,尊上對你我的恩你難道忘了?”
優美的鳳目隱隱掠過幽光,許久,妖離鸞才坐起身,殷紅的薄唇扯出了抹諷刺的笑意:“醉染,你覺得我會有叛亂之心嗎……我與她,和尊上跟天界又有什麼關係?”
聞言,醉染的唇角緩慢地染上一抹難以言喻的笑意。睍蓴璩傷
“終有一天,尊上會統領天界,那個時候你以為尊上會留下任何一個天界之人嗎,更何況,你明明清楚尊上不會留下幹擾你的女人。”
“你既一隻腳踏入魔界,便不能再有情,在魔界感情是大忌,這個你懂得,更何況你不止一隻腳踏進來了,你是魔,從妖墮魔的六界異類。榛”
話音落下,醉染搖著他的桃花扇一派悠然地走出大殿,妖離鸞身旁的美豔侍妾立刻迎上去道別。
而妖離鸞卻低低的笑了起來。
前方的醉染佛開身旁的美豔侍妾,轉身看向妖離鸞,正好瞥到那張漂亮的麵容上勾勒起了淺笑,他聽到他說易。
“尊上與你的疑心並沒有錯,但那是過去,若是兩萬年前她向我示弱,我便會離開魔界與她成婚。
可是沒有,兩萬年過去了她仍然沒有回頭看我,如今就算她回頭我也不會再原諒她。”
莫名的,醉染有些出神地望著殿外美人榻上的背影。
真是,很多年不曾看過他這麼有感情的說話了……
“若是以後下不了手,可以找我。”
最後,醉染隻是留下這一句輕佻的話便轉身離去。
而話裏的意義隻有妖離鸞知道,他唇角染上淡淡的笑意,整夜坐在殿外不曾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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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花虞莞疲憊地靠在美人榻上,手中的經書無力地垂下。
花露殿裏緩緩步入一個人。
“兩萬年了,如今你不打算去見他最後一麵嗎?”
來人在她麵前站定,殷紅的薄唇染著慈愛的笑容,仿佛真的心有大愛。
許久未聽見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花虞莞的手指動了動,那雙疲憊的美眸緩緩睜開來。
當看到來人時,她有些迷茫,腦海裏卻空白一片。
“看來元神快消失殆盡了,現在連人都認不清了……還能撐的了多久。”唇齒間溢出了一聲低歎,凰惹看了她許久,眸光有片刻的閃爍。
他的話音落下,花虞莞眼底的迷茫緩緩散去,剛剛的空白感消失了。
“兩萬年了,原來已經那麼久了……”
“我,都記不得他了,早就沒必要去見他了。”沉默了下,她緩緩把手撐在額際,迷離縈繞上了美眸,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等到忘記了?
凰惹唇角的笑容有片刻的凝固。
花虞莞很沉默。
她在思考,緩慢地思考腦海裏那道背影,卻想不起來,隻有依稀模糊的漂亮麵容……
許久,她頹廢地垂下捂住腦袋的手,像是失神地重複道:“我記不得他了。”
記不得,他長什麼樣。
凰惹笑了,看到她無措的樣子,漂亮的眸子裏冷漠無比:“我早就說過,這個世界上唯獨沒有的便是情愛。”這些人,卻獨獨不相信。
花虞莞緩緩撐著美人榻的椅角站了起來,視線在看向他時,突然想起細碎的片段。
那也是一個夜晚,她呆呆地坐在花露殿外,西極佛尊屈尊駕臨來看她,她問他:“為什麼偏偏是我?”
當時那位西極佛尊卻對她悠然一笑。
那晚之後,她才知道,為什麼她一屆小妖可以剔除妖骨,掌管花露殿。
原因是,她的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花虞莞回過神來,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美眸裏清明一片,紅唇染上淡淡的笑意:“直到如今,我仍然不知道我的身上有你要的什麼東西……”
這一次,凰惹還是沒有告訴她答案,隻是低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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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凰惹走在銀河上,那雙漂亮的眸子裏突然有些失神。
……
“我沒有在鬧,我說嫁你從來都沒有在開玩笑……我就是想成為你的嫡妻,為什麼不可以,明明我隻是想與你婚嫁,為什麼偏偏是這個不可以,因為我配不上你嗎?”
“我不是在開玩笑。”
……
前段時間的話還在耳畔環繞。
腳步頓住,他終究沒有再往前走,隻是靜靜地停在銀河上,突然想起上一次那人下界時的場景。
那天佛桑死的時候,他就在那人的不遠處,手裏拿著一顆紅色的佛珠,那是從佛桑身上取到的。
那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
她離開戰場後,他始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跟著她,直到夜晚,她走到了一個花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