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最清閑的人是白度,而最忙的人則是他的小姑白小鳳,白小鳳按照白度的提示,回去之後便動用段市長這一層關係,為白度洗脫嫌疑,直到找到白度口中所說的侯雲生,白小鳳立馬安排酒店包廂安排見麵。
事情按部就班的發展,當佟方手握被害人死於三天前的屍檢報告時,也就意味著白度重獲自由。果不其然,到了禮拜三的時候,白度便因證據不足不予公訴為由取保候審,白度知道離開這裏意味著什麼,所以他不再像第一次出去那般悵惘。
他有目的的出了看守所便直奔市區,隨手找到一間咖啡館,便將手機接上充電座上。
“白度,你人呢?”
白度剛開機便接到小姑白小鳳的電話,電話那頭白小鳳顯得焦急萬分,打了無數個電話總算打通,可是白度的回答卻讓她始料未及。
“小姑,我已經離開看守所了。”
“你個小子,為什麼不說一聲,我和你兩個同事來接你,你倒好,自己也不留個口訊就離開了,你怎麼老是這樣,做事稀裏糊塗的。”
白小鳳又開始滔滔不絕的數落白度,白度急忙打斷道:“行了,小姑,大恩不言謝,今晚到你家來,你讓魏澤明和賀芳芳一起來好了。”
還未等白小鳳開口,白度便匆匆掛斷電話。他望著氤氳的天氣,知道不時便會有陣雨落下,趁著還沒有下雨,他得趕緊去一趟高新區。
當手機的電量充得七七八八的時候,白度離開了咖啡館,他攔了一部計程車,然後朝高新區開去,等到他到達高新工業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的時候了,這個時間天氣比剛才壞了許多,大雨一觸即發,他慌忙的朝廢園跑去,才剛到大門口,便被那名老保安給攔了下來。
“小夥子,你站住,行色匆匆的這是要幹什麼去呀?”
“大爺,這是我的工作證,我是一名文化公司的員工,來這裏主要是得知這裏快要重建了,想進來拍攝一些廢園舊址,寫一些東西好緬懷當年的輝煌。”
“走吧,這裏麵沒什麼好拍的,而且實不相瞞,這裏最近剛剛有人自殺,警察剛剛撤離了現場,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有人自殺了?”白度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可是我們老總催著我交篇稿子,大爺,你還是行行好,讓我進去得了。”白度連忙從兜裏取出一包煙遞上,大爺眉開眼笑,欣然笑納,隻是叮囑道:“你進去拍拍照片就得了,出門的時候來我這裏一趟,我得防止有人從裏麵順東西出來。”
“行嘞,大爺。”
白度滿口應承,不由分說朝廢園跑去,這一次白度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那間廢棄的廠房,白度一隻腳剛踏進廠門時,天空雷聲大作,接著開始淅瀝的下起雨來。
白度沒有帶傘,隻得鼓起勇氣走進廠房,廠房的頂棚因為年久失修,所以很多地方都是‘衣不蔽體’,雨水如同灌漿一般落了進來。白度小心翼翼的避開水窪的地方,可是腳上還是沾上而來一點油泥——這些油泥都是車床上滲透出來的。
白度的鞋子不可避免的沾染上黑色的油泥,因此地麵一踩一個黑腳印,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方九朵上吊自殺的那間雜物房,此時整個廠房都已經蒙上一層陰暗,更別說這間小屋子。白度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看著黑洞洞的房間,踟躕著不敢走進去。
有了!白度突然靈機一動,拿出手機,撥打方九朵的號碼。電話在片刻等待後接通,白度發現雜物房裏突然亮起了微弱的藍光。
“你在哪裏?我能看的見你嗎?”白度壯著膽子一點點向雜物房靠近,當他走到門邊的時候,隻看到地上有一部套著粉色外殼的手機,而手機的屏幕正是亮屏狀態。
“為什麼看不到你的樣子?”白度緩緩的彎下腰將手機撿起,他注意到手機上顯示正在通話中。
“你是知道的,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嗯,我看了新聞,知道這裏是你自殺的地方,所以我才來這裏找你。”
“新聞上是怎麼寫我的死因的?”
“抑鬱症,大概是這麼說的。”白度本來想提及她父母車禍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抑鬱症?就算是吧。”
“其實我挺能理解你的,可是何必要做些想不開的事情呢,其實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白度不知怎麼的說些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倒是方九朵選擇跳過這個話題。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我?”
白度點點頭,他也不知道方九朵看不看得見自己,他一隻手拿著一部手機,這種溝通的方式實在是太過詭異。
“前幾天,你說過讓我去找一個‘拿錢消災’的人,這個人究竟姓甚名誰,住在哪裏?你為什麼要我去找他呢?”
“這個人很快就會出現,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否則你會提前去找他,這樣整條時間線就錯亂了,所有的事情將不受控製。”
白度吃驚的問道:“這麼說你知道我經曆了時光穿越嗎?對哦,你是鬼,應該什麼都知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