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綰妃鋒芒(1 / 2)

第七十四章 綰妃鋒芒

第七十四章 綰妃鋒芒

兩日後黃昏,秦裕在百官殿側殿宴請波斯國使臣,後妃及一眾三品以上文武官員列席,一派祥和之狀。

波斯國使臣此番前來共有三名,為首的是一名穿著打扮極其特異的大胡子文臣,年約四十左右,凶神惡煞之感,隨侍兩名年紀輕些的武將,各自佩戴上古寶刀,他們男子皆不束辮,而隻是隨意散在腦後,頭頂以一枚類似女子頭飾的銀釵束發,且還有些許波浪卷,看上去極其可笑。

銅雀站在蘇綰吟身側看著那對麵列座的波斯使臣,不免掩口嬌笑,“娘娘且看,他們波斯國男子,莫非都有陰柔過盛之談麼,怎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哪裏有男兒氣節可言,還躺著波浪一般的發狀,且不是純正的黑色,倒有些許金黃色一般,這可是咱們中原天子腳下的大忌,莫非他們都不忌諱麼,可是來此炫耀挑釁?”

蘇綰吟拾起茶盞送到唇邊,聞了聞,果真清香凜冽,皇宮司務府每年都會從江浙一帶進貢新的茶葉來入宮給皇帝和後妃飲用,平時卻極少能喝到這樣的好茶,也難怪,皇上哪裏喝過真正的新茶呢,那些奴才也怕,一旦將皇上的口味喂上去了,隻怕來年哪一次鬧了災難供奉不上如此好茶,皇上口味刁鑽不願飲用次的,豈非一眾茶農和奴才都要為了皇上的震怒而賠上性命麼,自然是自開始便不給他好茶喝,那也就什麼都一樣了。

故而蘇綰吟忍不住去看秦裕,他隻顧著琢磨一會子如何和波斯時辰一較高低,哪裏還有心思細細品味這茶香,也喝不出所以然來,蘇綰吟不禁搖頭苦笑,這天子之尊,天下群雄逐鹿不惜性命相搏,為的就是被下麵人欺騙度日麼,看似風光無限的皇宮內人,其實那份愁苦,更與誰人訴說?

“中原莫說金黃色,既是尋常的黃色,都是專為皇家所用,百姓不許,官員亦是不可,連後妃都等級嚴明,皇後方可用和皇帝一般的正黃色,貴妃用明黃色,妃位用次黃色,嬪妃隻能以橘黃色和金黃色這些夾雜了旁的顏色的黃來製作衣裳收拾,美人及一下卻是連邊兒都不能挨的,隻不過為了顯示出來皇家的尊貴和與眾不同,不是說天子天子麼,皇帝是天的兒子,自然不能和尋常凡夫俗子那般,而人家波斯國,亦或是尋常的西域國都,都是不講究這些繁複規矩的,要不才說進了中原人家都嫌麻煩,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好在皇上體恤他們才進入中原,而南國也沒有咱們北國麻煩,不計較那些了,不然今兒這三位使臣,可都是犯了大忌諱的。”

蘇綰吟和銅雀這兒正說的熱鬧,忽聽秦裕那裏猛地一拍龍案,酒杯裏的美酒傾灑而出,眾人愣住,隻見那波斯使臣麵不改色,為首的官位高些的還麵帶喜悅得意之色,蘇綰吟納罕,看向秦裕,他隻是抿唇不語,一側的韓嬪忽而湊過來點兒小聲道,“波斯使臣說一路自南國走來,發現北國處處不敵南國,百姓過得不及南國富裕安寧,官員本事和後妃容色也不及南國的,皇上正惱著呢,這不是明擺著給皇上一個難堪麼,要不你便不要來,既然來了還不說些阿諛奉承的話,何必大動幹戈呢,豈非自找苦吃,波斯和北國大戰,明顯咱們贏得幾率大。”

“那倒未必,波斯現下可是和南國結盟了。”

蘇綰吟說罷回了身子,默默的拾起酒杯,飲了一口,秦裕冷然道,“使臣認為,我北國便不敵南國麼?那是因你們結了盟友的緣故,眾所周知,我大北帝國百姓安居樂業,三軍勇率無敵,南國又哪裏是我北國的對手?使臣這話未免太過牽強片麵了。”

“隻怕是皇上錯意,南國百姓對夜帝皆是稱讚之語,夜帝施行仁政,而北國卻是多加酷刑懲治,重刑之下必多冤獄,三軍所謂勇猛,為的是怕上麵怪罪下來保不住性命,百姓安居卻不多富庶,隻是隨意謀生糊口,南國卻大多富庶之戶,這又怎解?”

秦裕無言,默默低眸飲酒,雙拳緊握似是頗為憤怒,眾大臣和後妃亦是屏息靜氣不敢多言,心內卻對這波斯國使臣也帶了憤怒之色,如此小國,竟敢這樣目中無人,仗著和南國結了盟友,就不將北國放在眼裏了麼,言談舉止中皆是不可一世這氣,真是無理。

蘇綰吟默不作聲,她望著秦裕,又望了一眼那端坐於對麵的麵露鄙夷之色的波斯使臣,端起酒杯站起身,眾人詫異望過來,隻見她微微一笑,淡然道,“波斯使臣自古源起中原,一百七十二年前脫離中原到西域獨自建國,那時中原已有北國,為我朝開國皇帝聖祖,而南國不過還是一個州郡,為我天朝朝賀參拜,依附北國在中原安身立命,怎的忘恩負義不隻南國麼,還有西域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