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還願意幫哥哥修頭發？”
餘曉點頭，“你輕點，我就幫忙……哎哎哎，我先閉眼，你別打太重了，我又不是你學生。”
“我可從不打學生。隻打妹妹！”
說著，溫庭晏一掌拍在了她的手心上。他不過是開玩笑，下手那叫一個輕，輕到餘曉以為隻有一片羽毛刮過掌心。
在溫庭晏不注意的時候，餘曉反手拍了他手背一巴掌，然後把雙手背到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溫庭晏。
溫庭晏攤手，溫柔道：“打我，你不疼嗎？”
餘曉老實點頭，手心卻是有點辣辣的感覺，“不過，打了你……我心裏就開心，不然會憋屈。”
“……你，生氣了？”
餘曉搖頭。
“那還剪嗎？”
餘曉點頭。
聽了這話，溫庭晏又揉了揉餘曉的腦袋。他重新坐回椅子後，餘曉拿起香皂在手上打了個泡沫，抹在了溫庭晏的後頸上。
她稍微按下溫庭晏的腦袋，用剃刀刮去他脖子後的小碎發。她的左手輕輕按在他的皮膚上，剃刀跟著手緩緩移動。
偶爾，她會吹一口氣，吹去他脖子上的碎發。
等用毛巾幫他把脖子後的碎發掃幹淨，餘曉長長地舒了口氣。她把剃刀放下，說道：“好了，哥哥。”
“不做全套？”
“……我以為你不用啊。說吧，哥哥你還要我做什麼，刮胡子？”
也對，如果不需要，溫庭晏就不會把刮胡刀都拿到樓下來了。甚至，他連椅子都早幫餘曉準備好了。
他示意餘曉坐下後，說道：“還有掏耳朵。”
餘曉嗯了聲，用沾了水的香皂在溫庭晏臉頰輕抹了一圈，然後用指尖輕輕揉出泡沫。她做了個呡唇的工作，溫庭晏立刻照做。
“就這樣啊，別讓泡沫跑嘴裏了。”
餘曉坐著還得抬頭看溫庭晏，幹脆又站起身來了。她岔開雙腳，勾起了溫庭晏的下巴，用他的剃刀一點一點地刮去胡渣。
“哥哥你去做調查，是不是都不刮胡子的，感覺好滄桑……噓，我刀還在呢，哥哥怎麼就想說話了。我說，哥哥聽，不用回答。”
餘曉早把抓著剃刀的右手太高，左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見他呡唇點頭了，餘曉這才繼續給他刮胡子。
“哥哥，能用服務費抵消房租嗎？”
溫庭晏垂眼看了自己的手，豎起食指搖了搖，意思是不行。
“哇，哥哥你這樣不懂算賬的嗎？等我以後出師自立門戶，修剪頭發的費用可是很高的，更別說是當某個人的專屬理發師了。”
溫庭晏眉頭一皺，食指微微勾著，不打算搖擺了。有些事情，一兩句話根本說不清楚，他懶得費力氣。
胡子除盡，餘曉滿意地摸了摸溫庭晏的下巴，笑道：“真乖！我簡直太佩服我自己了，怎麼能把哥哥收拾得這麼好看呢。”
“噗……有你這樣誇自己的嗎？”
餘曉把剃須刀清洗幹淨，說道：“是啊，該誇的時候就得誇，哥哥覺得呢？”
溫庭晏看向鏡子。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嗯，確實該誇，我們曉曉這手藝可真不錯，一般人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