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餘曉給溫庭晏送飯的時候,帶來了溫庭俞。
“哥,”
溫庭晏嗯了聲,隻接過飯盒準備吃飯。
餘曉瞧著形勢不對,隻對溫庭俞招招手,說道:“你坐著吧。這麼高的人站在病房裏,我都覺得有壓力。”
溫庭晏自顧自地吃著飯,溫庭俞也不敢說話,隻是在不遠處坐著。看他那消瘦的背影,餘曉覺得莫名心酸。
十多歲的孩子,遇到這樣的事也真是苦了。
她偷偷戳了戳溫庭晏的肩膀,卻不想那人一點不給反應。無奈之下,餘曉隻得拎了水壺出去。
她才出門,就見溫樹成一行人來醫院了。雖然溫庭晏不讓他們見溫老爺子,但他們還是每天都來。
怎麼說呢,溫老爺子生死未卜,當子女的肯定不放放任不管。
餘曉隻當沒看到他們,轉身就走。他們到病房外,發現溫庭晏兄弟在病房裏坐著,突然又激動了起來。
“他們該不會在商量遺囑的事吧?”溫美雲擔心道。
“笑笑,你也是他們的兄弟,進去看看去。溫庭晏能對我有怨言,可一定不會為難你的,畢竟你什麼也沒做。”
被溫樹成一提醒,大家都覺得溫笑笑是最合適去打探消息的人。他被推搡著往病房走,見他不是很願意進去,溫美雲甚至替他敲了門。
“誰?”溫庭俞的聲音。
“是……是我,笑笑。”
聽到病房有動靜了,溫樹成等人指了指病房,又指了指溫笑笑,然後帶著警告眼神離開了。被獨自扔在病房門口的溫笑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約兩分鍾後,門終於被打開了。與站在病房裏、同樣欲言又止的溫庭俞打了個照麵後,溫笑笑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之前的事,誰都臊得慌。
溫庭俞小聲道:“哥說,讓你進來。”
“謝……謝謝。”
這會餘曉不在,溫庭俞不敢再坐下,溫笑笑見形勢不對,更不敢坐著。他們隻眼巴巴站著,等溫庭晏發話。
等溫庭晏吃完飯、合上飯盒了,才看向身後的兩個弟弟。這兩人都是不懂事的,想到他們,溫庭晏就來氣。
“跑來醫院做什麼?”
“擔心爺爺。”溫笑笑先答道。
溫庭俞的唇顫了顫,不知該說什麼。說來道歉,好像不是那回事,他一點不想道歉,畢竟他媽才死了,他覺得這家裏再沒有比他更可憐的人了。
“這會知道說擔心了?早先幹什麼去了?這不是你爺爺嗎?他以前對你不好嗎?你還聽你爸媽的主意,想要奪他的東西?”
溫庭晏字字誅心,溫笑笑隻覺得臉越發燙了。他咬著牙搖了搖頭,卻不敢直接說話。
溫庭晏站起來,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對老爺子也沒什麼好感,想來你們未來也不想照顧他、給他養老送終了,那我們就直接在這分家了吧。省得你們總惦記著不是自己的東西。”
“我……我沒有。”
“別急著否認。如果你真一點不動搖,就不會由著你爸媽胡來,這事你沒得洗。那個律師在哪,把他找過來,我們當麵就把話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