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庭晏這麼逼著，溫笑笑更不知怎麼說話了。他從前是最崇拜這個哥哥的，可這會，他連站在他麵前都覺得害臊。
溫笑笑揪著褲縫線，半天不敢說話。
瞧見他窩囊樣，溫庭晏生氣了，可礙於這是病房，他始終沒敢大聲說話。為避免氣到罵人，他提著飯盒就要走。
“哥，對不起……”溫笑笑揉了揉眼睛，“對……對不起，我是魔怔了，才做出這樣的事。我這幾天無時不刻不再後悔，爺爺從前對我那麼好，我竟然這樣……”
“和我說沒用，回頭爺爺醒了，你們和他說。”
溫庭晏一打開門，就見餘曉提著水壺站在門外。被抓包，餘曉有些尷尬，她下意識地去握溫庭晏的手。
“走，洗飯盒去。”
溫庭晏拉著餘曉，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甚至不給餘曉看病房裏那倆沒出息的弟弟的機會。
“誒，你慢著點。我手裏還提著水壺呢，萬一炸了怎麼辦？”
溫庭晏果然走得慢了些，他說道：“老爺子怎麼還不好？他早好了，那幾個人也就能回華城了，在這堵著，我看了不舒服。”
“那是我們的爺爺，也是他們的爺爺，還是你叔和姑的爸爸呢。我們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們滾的。如果真有，我早用上了。”
“……罵他們一通，也就滾了。”
餘曉扯了扯溫庭晏的手，說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要不，就讓他們拿了自己要拿的東西，那他們也就樂意走了。以我們家的現狀，不至於養不了他老人家。”
“我也是這樣和溫笑笑說的，他慫，現在不敢和他爸他姑說。瞧他們之前能的，現在一個個都慫，我看給他們再多的錢，他們也不能有出息。”
“溫笑笑不說，那怎麼辦？”
溫庭晏哼了聲，“看誰忍得久。”
等溫庭晏抽了煙，和餘曉再回到病房的時候，溫笑笑和溫庭俞還站著。他們誰也不和地方說話。
“還站在這幹嘛？站在這，爺爺就能馬上醒來了是不是？”
溫笑笑偷偷瞧了溫庭晏一眼，可他又覺得溫庭晏不好說話，隻得灰溜溜地走了。見狀，溫庭俞也想跟著離開。
“溫庭俞，你給我站住！”
被喊話，溫庭俞隻得老實轉過頭，“哥，”
溫庭晏背著雙手，問道：“之前你嫂子怎麼答應你的？她是不是說我回來了，就能把這事處理好？”
溫庭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聽話？”
“我……我就不想看到媽被打。可現在媽也沒了，你們愛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沒人會說什麼的。”
“你出國吧。我和你嫂子供你到大學畢業為止，前提是你再也不能回國。”
“……一輩子？”
溫庭晏大聲道：“是！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所以你一輩子都別回國了，省得那天遇見讓我心煩。”
溫庭俞吸了吸鼻子，說道：“我明白了。哥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收拾一下，去找顧準，他會幫你辦手續。有問題的話，他會和我聯係，這段時間你也不用來醫院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