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視時間結束後，夏天留下陪林清。半道上，顧準也和溫庭晏夫婦走了不同的路，溫庭晏的車上一下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餘曉才說道：“真好，林清都醒了。”
溫庭晏點點頭，說道：“嗯，好在她有個比較好的結果，往後你也不用再為她擔心了。”
“是啊，終於放鬆了。爺爺回家了，找的保姆也馬上就到了，你可以將精力都投入自己的工作了。”
餘曉深深地籲了口氣。在這之前，餘曉都不太敢來療養院看林清，因為每次她都能想起過去的事。
對她來說，那是負擔。但除了溫庭晏，別人都隻以為她是痛心林清的經曆，誰也不會忘上一輩人的經曆中想別的事。
興許顧準知道，但他從來不提。
餘曉笑了笑，故作輕鬆道：“哎呀，現在爺爺的病好了，你也能安心回學校了。早點回去吧，家裏我一個人就能處理好的。”
如今，不論是餘家還是溫家，都沒什麼難纏的人了。再說了，就算有過分的人，溫老爺子也會幫她撐腰的。
就如鈴木的事一樣。
溫庭晏捏緊方向盤，沉默著開了一陣，才說道：“我還是按照原計劃，後天走。就算要趕我走，你也得給我收拾行李的時間吧。我怕太趕了，會忘記事情了。”
“……好，我不趕你。”
隻是，說好讓溫庭晏出國進修的，她自然不能拖後腿。這次讓他中途回來，她已經很愧疚了。
溫庭晏將車開回家裏後，餘曉先繞到了溫老爺子的房間。房間裏沒有燈光，應該是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地開了燈，站在樓梯口等著。溫庭晏進來後，她一把握住他的手，說道：“爺爺睡著了，我們上樓吧。”
“嗯。”
溫庭晏緊握著餘曉的手，讓她牽著自己回了樓上。
打開二樓衛生間的燈後，溫庭晏說道：“上次走的時候太急了，我都忘了讓你幫我理頭發的。就是剃平頭，你不知道國外的理發師收費可高了。”
餘曉笑道：“你什麼時候還擔心這點錢的？”
“從今往後，我就得擔心了。”
“好嘛，那明天去店裏，我幫你剪。”
“不，就在家裏剪。去店裏了，又得被你的同事們拉著問話，我不想說謊，也不能說家裏的事。”
餘曉努努嘴，說道：“好吧。我去拿工具，你準備好香皂和熱水，等會幫你把胡子一起剃了。”
“嗯。”
等餘曉從書房拿了剃刀和圍兜，發現溫庭晏已經坐好了。她笑著走到溫庭晏麵前，說道：“你的動作倒是快。”
“想念你的手藝了唄。你不知道，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我連吃飯都覺得不香。”
在溫老爺子住院的這幾天，溫庭晏和餘曉輪班倒，加之餘曉重新回店裏工作，兩人就沒好好說過話。
這會事情都處理妥當了，溫庭晏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
餘曉撫上他的臉頰，說道：“看出來了，摸著又瘦了些。明天我給你煮好吃的，你要吃什麼，趕緊和我說。”
“吃魚吧，煮一大鍋的那種。”
“好。你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