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小子躺在地上,嚷叫著打起滾來,長棍劉又一次舉起了棍子,老土匪和結巴嘴慌忙抱住腦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長棍劉必竟練過武功,不管是自創還是瞎練,在這幫土匪麵前還找不到對手,在這幫土匪麵前,如果沒有點真本事,會那麼三兩下子,還鎮不住這幫半生不熟的家夥,這幫小子習慣了打架鬥毆爭強鬥狠,但在長棍劉麵前,他們還差那麼一截子,當長棍的棍子舉起來,誰也搞不清這棍子會落在誰身上,都著急忙慌地彎了腰抱緊了腦袋。
都急著抱頭,槍,棍子,火把,都扔在了地上,那火把在地麵上騰起火星,劈啪燃燒著,長棍劉看一眼地上的長槍,心裏想,這吃飯的家夥得來多不易,黑司令盯了幾個月,才弄到這批槍,可這幫小子要命不要槍,拿自己的『性』命可真當了回事,他撇撇嘴把長棍收起來。
其實這幫土匪心裏也知道,他們活蹦『亂』跳,也值不過一條槍錢,戰『亂』年代,似乎這鐵疙瘩比人還值錢,抓個人容易,可弄條卻很難。
命如薄紙,哪來什麼尊嚴,土匪們把長棍劉當成了閻王,齊聲喊叫:“大王,劉爺,饒命啊!”
他們清楚,長棍劉的長棍敲在屁股上還大要緊,要是一棍打在腦袋瓜子上,就算生出十雙手來護著腦袋,也會敲出個血窟窿。
馬三聽到喊叫聲,知道出了大事,他忙將馬拴在樹上,拉著李紫蕊來到長棍劉麵前。
馬三看到那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看到長棍劉氣乎乎的樣子,拍了拍長棍劉的肩膀,“發這麼大火幹啥,都是弟兄,沒有過不去的獨木橋。”馬三說著,看一眼李紫蕊,點了點頭,他要顯『露』一下自己的本事,不顯擺顯擺,在這幫家夥麵前,也不會有人真的把他當回事。
馬三看了看躺地不起的老土匪,伸手將他拉起來,躲開眾人,他向老土匪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心裏有了幾分把握。
馬三麵對眾人笑了笑,他要在眾人麵前顯示一下自己能掐會算的本事,不管算得準不準,反正馬三知道,在這山林,黑燈瞎火,就是鬼也會『迷』了路,所以他要算上那麼一算,還要一算一個準,讓所有的土匪都服服氣。
咳嗽一聲,緩解一下每個人的緊張情緒,馬三拾起地上的火把,拿在了手上,他神秘地朝那火光吹了兩口,隻吹兩口,似乎多吹一口,就不靈光似的,馬三瞪圓眼睛直直地看著那火光,他好象看到了什麼,忽而低頭沉思,忽而抬頭遙望,忽而緊鎖眉頭,忽而獨自發笑。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在這黑夜裏既神秘又恐怖,一雙雙眼睛都盯在馬三身上,這小子喜歡眾人注目的感覺,他喜歡別人把他當成大人物的快感。
“我不必要自我介紹,那樣太浪費時間,大家聽我說說,我到底看到了什麼,有兩個人一前一後,我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這火光的背後,朝我,朝你們走來,慢慢的,輕輕的,事不宜遲,我現在必須馬上安排一下,你,你,你去山路旁邊的那塊大石頭後麵,你,你,你,趴在靠近石頭的山路上,你們可都要藏好了,不要出聲,單等魚兒自個上釣,你們隻需一拉繩子,就這麼簡單。”
馬三點出的六個家夥都年輕,眼睛裏冒著凶光,一看就知道,這六個家夥身強力壯腦子少,惹事生非少不了。個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主,別說這麼六個,就是一個也夠狗三喝一壺的。
六個家夥瞟一眼長棍劉,又看看馬三,不情願地拾起地上的槍,站在長棍劉身邊。
長棍劉知道這六個小子不大情願,挨打都要攀比何況去冒險!他知道六個小子的心裏,就是想要錢。其實馬三也清楚,隻是他不願意掏出口袋裏的錢。
“事成之後,每人發三塊大洋。”長棍劉看看身邊的六個家夥,口頭許願。
“別事成之後了,就現在交到他們手上,成事,那可是板上釘釘,要不怎麼敢自稱馬半仙,不敢說和輔助朱元璋一統天下的劉伯溫那樣,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最起碼我也能預知個一兩天,要不怎麼敢說家傳。”馬三似乎胸有成竹,他大吹了一番,倒把這幫土匪唬住了。
六個家夥聽馬三這樣說,心裏跟吃了蜜似的,六個人抓一個小子,這錢就和白給一樣。
長棍劉是個扣門的家夥,他皺著眉頭不情願地掏出一把大洋,一臉為難的樣子,數了數隻有十三塊,這小子每人發了兩塊,把剩下的一塊又放進口袋裏,“就這麼多了,每人先發兩塊,事成之後再發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