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真麵前的小子渾身發抖,槍丟在了地上,兩隻手舉過頭頂,不停在晃動著。
“放下手來,看看我是誰!”
絡緦胡子將手慢慢放下來,定睛一看對麵站著的是張一真,膽子一下大了起來,拾起地上的槍,笑了笑,對張一真說:“不打不成交,沒想到又遇到了你。”
“我說你做不得好人,壞人做慣了,一天好人你都做不得,你舉手投降還算聰明,要不然我會一槍打死你。”
於科長快步走了過來,他看到絡緦胡子,吃了一驚,“你啊你,怎麼又當起了土匪?”
看到於科長,絡緦胡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摸』著腦袋瓜子說:“總得弄口飯吃,我尋思著打了小日本鬼子也算給當家的報了仇,總得尋個出路,想想自己出了耍橫啥也不會幹,就帶了倆個要好的弟兄,準備招兵買馬大幹一場,沒想到出手不順,遇到了你們。”
“你手下的十幾個弟兄呢?”
“那十幾個小子不服我,說啥也不跟我幹,說我幹不成大事,隻有我要好的倆兄弟願意跟著我,這不,也被張一真給打死了,我現在成了光杆司令,手下一個人也沒有了。”
說到這裏,絡緦胡子抹了抹眼睛,難過地哭起來。
於科長拍了拍絡緦胡子的肩膀,”快別難過了,不走正道早晚要吃虧,不被張一真打死也會死在別人手裏,今天算你命大福大,沒被張一真打死。”
一聽這話,絡緦胡子又緊張起來,“不是我命大,我還算聰明,看出了門道,我本以為,天這麼黑,槍打不中人,當第一個兄弟中了一槍我就嚇了一跳,慌忙跑進樹林裏,覺得這下總算安全了,沒想到大膽喊話的兄弟被張一真一槍打死了,還正好打在腦袋上,這可把我嚇壞了,知道隻要發出聲音就會暴『露』目標,我趴在樹後麵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發出一點聲響,可渾身抖動的厲害,身邊的雜草發出沙沙沙地聲響,那聲音越來越大,死亡如同一隻大老虎在我的身邊張開了血盆大口,種種可怕的念頭一股腦湧過來,我實在抗不住死亡的恐怖,隻好舉手投降。”
於科長點了點頭,輕聲問:“下一步有啥打算?”
“我一個光杆司令還有啥打算,手下沒人成不了事,我想跟著你們幹,打鬼子除漢『奸』,弄口飯吃。”
張一真忍不住笑了,“於科長你看,這小子說著說著就走板,這號人要不得,好了,別浪費時間了,咱們快些趕路吧!”
李紫蕊一直隱藏山路邊,仔細聽著山上的動靜,對於絡緦胡子的話她半信半疑,生怕山上突然衝下一股土匪。
聽張一真說走,她慢慢站起身,來到於科長身邊,小聲說:“收不收絡緦胡子你做決定。”
於科長一拍大腿,“收,我們不能一棍子將人打死,隻要改邪歸正就是好同誌,絡緦胡子,跟我們走!”
絡緦胡子見於科長收下自己,高興地跳起高來,跟著於科長屁股後麵來到馬車旁邊,拿起車上掛著的鞭子,笑著對於科長說:“使犧口我可是把好手,我當這車把式,於科長你坐後麵,走嘍。”
絡緦胡子揚起鞭子,叫了一聲駕,馬車跑動起來。
晝伏夜行,幾天之後,他們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德州。
李紫蕊又回到了思藝茶館,她又扮成了小夥計,管著幾個大爐子,給茶館燒水。
張一真讓李紫蕊把黑黑安頓在姑姑的茶館裏,也顧不得進城和姑姑見一麵,騎馬跟隨著於科長來到軍分區。
軍分區的領導早就聽說了張一真,陳司令握著張一真的手,親切地說:“歡迎,歡迎,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敵後作戰十分艱苦,既要對付小鬼子的掃『蕩』又要對付漢『奸』,本想將你留在我身邊,可對敵鬥爭十分複雜,我們經過研究,決定由你組建一支特殊的隊伍,任命你為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