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激動的轉向無名古先生,發現他正嚴肅的注視著自己,聽得異常認真,讓她受到莫大鼓舞:“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也有很多人在期待我大顯身手,展現未來仙堂堂主的實力……可事實上,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我什麼也不會,什麼也做不到,我要怎樣才能去保護大家,保護仙堂呢?”
說著,淚水奪眶而出。
此時此刻,不管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她都希望對方能夠理解自己,理解自己所有說得出來和說不出來的悲傷和委屈。
無名先生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你想讓我傳授一些本領,讓你能夠有能力應付這些事情,對嗎?”
“嗯……”夏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喜歡這裏……喜歡大家……不想離開……”
“我知道。”無名先生善解人意的笑笑,把手放在夏月肩膀上。“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金花娘娘會將堂主之位傳給你了。其實,能解開你身上封印的,除了雲熙,還有一個人。”
夏月抬起頭,張大眼睛:“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無名先生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我!?”夏月簡直不敢相信,“不可能!別開玩笑了!”
“不開玩笑。”無名先生收起笑容,嚴肅的說。
“要是我真能做到的話,早就做到了!”夏月泄氣的往旁邊的大樹墩上一坐。
“你母親非常愛你。”無名先生帶著幾分沉痛,格外清晰的說道,“在封印你的力量之前,她已經為你做好了兩手打算。如果你永遠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外界生活,那麼這力量會一直平靜的藏在你身體裏,直到你去世那天都不會跳出來幹擾;另一方麵,萬一你在機緣巧合之下回到仙堂,找回自己真正的身份,需要力量幫助的時候,你就可以自己解開封印。但這不僅僅是她送給你的禮物,同時也是考驗。你無法輕輕鬆鬆獲得,而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解開封印的鑰匙就掌握在你自己手中,隻有當你具備了使用它的資格時,它才會被你所開啟。”
這回夏月聽懂了,她細細咀嚼著話裏的深意。
“那麼,”她沒把握的輕聲說道,“您能夠幫助我獲得這個資格嗎?”
“當然,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無名先生肯定的回答給夏月吃了顆定心丸,“不過,我的訓練方式可能跟你想象中不太一樣。如果你真心想讓我幫你,就必須無條件接受我所有的安排,不能有半句怨言,也不能提出任何質疑,更不能隨便放棄——這些你都能接受嗎?”
“我能!”
“那好,不管你我之前是什麼關係,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師徒。我時時刻刻都會以師父的身份來嚴格要求你。”
夏月高興又緊張的點點頭,腦海中又閃現出俱臻書院那些堆積如山的書本、卷軸,以及“含眼光,凝耳韻,調鼻息……眼不視而魂在肝,耳不聽而精在腎……”之類的聲音。
無名先生似乎能夠知道她在想什麼,立刻搖起頭來:“你不要太緊張。可以吸收和運用的知識才能稱之為力量,否則就算山一樣的書堆在你麵前,也隻能稱之為重量而已。我對你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放鬆。從明天開始,每天早晨你去海灘散步,看日出,什麼也不要想,全力去尋找快樂和放鬆的感覺。並且在後麵的所有訓練中,盡量保持這個覺知。”
夏月簡直目瞪口呆,散步和看日出也能成為訓練項目!?要是南鬥和北鬥知道了,肯定會哭暈在茅房。
“那後麵的訓練又是什麼?”她迫不及待的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無名先生捋了捋胡子,故作神秘道:“一下子都告訴你,多沒意思。”
就這樣,夏月拜了無名先生為師,當天晚上就早早睡了,第二天起床時間正好。
當她歡快的踏上海灘,迎麵而來的是壯美到讓人說不出話的日出——耀眼的火球從泛著金浪的海平麵冉冉升起,天空鋪展著五彩斑斕的雲霞——她脫掉鞋襪,光腳踩在軟綿綿的沙灘上奔跑,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不斷被海浪撫平。此時此刻,所有煩惱都被拋諸腦後,她完全沉浸在無名先生所希望她做到的“放鬆和快樂”當中。
這樣的訓練再來多少次她都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