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襲人歉意的叫了一聲,仿佛不知如何開口,有些猶豫地道:“二爺那些話,您別放在心上。不管怎樣,你們都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二爺這人性子直,您可別跟他一般見識,回頭我把那茗煙打一頓。”
賈環早就料到襲人已經這樣說了,也不好說什麼知道:“沒什麼,我知道二哥喝了酒,沒往心裏去。”
襲人趕忙將賈寶玉拉了回去,這時候賈環便是笑著與薛寶釵道:“寶姐姐,今兒怎麼想著到我這來了。”
“前兒,我本家的兄弟薛科來京城,便在西城開了家木材鋪子,就臨近“甄珠閣”,昨天見那家“甄珠閣”失了火,但因著火勢太大也沒得救火。但卻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怕是環兄弟想要知道的。我便是也在這做個好人了。”
趙國基死了的事情,今兒賈府上下也都知道,薛寶釵知道也不奇怪,就是林姐姐今兒也叫了人來姨娘這送了些東西,但是卻沒什麼人知道趙國基的死和“甄珠閣”有關,薛寶釵說的那人怕是和那放火之人有關,賈環一驚,但麵上還是平靜的道:“寶姐姐,可是有什麼想要賈環的,盡管開口。”
薛寶釵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環兄弟是個明白人,咱麼就明說了,現在我們薛家不比以前了,哥哥是個無用的,但是好歹是個男兒怎麼也比我一個女兒家不是,但哥哥去的早,我也不得不擔起家業,前兒環兄弟也說了這太子現在需要大筆銀子,我們家也算是有些銀子,但畢竟那麼大的家業,哥哥有沒了,我便想著將這個家業獻給太子,前兒的我一個堂兄和和太子府的管事家有些交往,聽他太子要抬舉些侍妾。環兄弟也知道我如今也都老大不小的,也該張羅張羅了,媽媽這些日子也是急得不行,倘或再晚兩年,恐怕等不及了。”
對於薛寶釵的意思,賈環心中明白的很,賈環雖然也有意不讓賈探春嫁入太子府,想過薛寶釵,但是卻也沒有想到薛寶釵太固執了,他根本不需要什麼計謀:“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隻是這些王府裏頭的事情非比尋常,那樣的地方可不是我們能說得上話的。前兒老太太也說過這件事情,隻是說是侍妾,但這次太子殿下可不隻要抬一個,我是不願意姐姐去的,寶姐姐可是想清楚了!”
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妾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別說是王公貴族了。太子府雖然瞧著體麵,可過日子也不是輕鬆地,不說生麵有個太子府和兩個側妃,就是這次太子就準備娶四五個妾侍,這些女子那個不是精明的。人活一輩子可不是隻要個體麵就能夠的,薛寶釵不過是個小小的皇商,就是有個王子騰舅舅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太子又是個好男色的,薛寶釵進了太子府哪裏有得臉的時候。
“環兄弟說的這些我哪裏不明白。”薛寶釵輕歎道,其實說到薛寶釵雖然有些淩雲壯誌但畢竟是個女子,哪裏不像幸福的,嫁給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夫妻和睦的,但是就現在的形式,薛寶釵確實也是無計可施了,姨媽就是掉著自己,但是自己的年齡畢竟越來越大了,那裏等得起,“我也知道這皇宮王府就像是那虎口狼穴,哪裏是什麼人都能住得慣的。雖然說太子府不像皇宮那樣,一群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但說到底也不差多少,但是以我家的情形卻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賈環聽了微微一笑,並未答言。雖然不知道薛寶釵的話可是真心,但是便知道對方是死了心攀高枝兒的,也知道:“寶姐姐既然這樣說了,我也隻能盡心的給寶姐姐辦成這事了,但不知道寶姐姐說的見到那人是誰?”
薛寶釵聽到賈環這樣說,也放下了些心,知道賈環這是要幫自己這事了,便將薛科見了一個身穿黑衣戴鬥笠的年輕男子的事情說了,有道:“我聽我那堂哥說,那人遠遠的看去竟像是一個古人,這人環兄弟也該也熟悉,就是那金榮。”
聽了這話賈環一驚,想到今兒撞見的那人,想想可就是側臉像是金榮嗎,隻是變化太大竟是讓自己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若真是那金榮,賈環響起以前那薛蟠想要對自己行禽獸之事可不就是金榮使得壞嗎,賈環一直以為是薛蟠指使的,但後來儼哥卻調查竟是其他人所為,現在賈環想到那金榮是從林墨玉的方向走出來的,便忽而有了一些想法,隻是這事情讓賈環太心驚了,這到底......自己到底和林墨玉又和冤恨呢,讓這個本是親戚關係的人處處要置人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