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儼聽後道:“柳一幫此人安頓下來,”又看向那人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定會將此事報告朝廷還你一個說法。”
“如此重要的情況,揚州刺史和漕運使在給閣部的回文中卻隻字不提。”
賈環應道:“不錯,這是為什麼?難道……是他們疏忽了?”李辰儼冷笑道:“疏忽?他們疏忽的事情太多了。”
賈環一愣道:“儼哥的意思是……”
李辰儼一笑,道:“沉船這種事可能法傷,翻船擱淺也都有可能,可總不至於隻翻運鹽的船吧?而且,這些運鹽船本就是朝廷重視的事情,那個船後麵不是用鐵索牽起十幾隻平槽躉船,就算是頭船觸礁沉沒,後麵的躉船隻要解開鐵鏈就和頭船脫開了,怎麼會也隨著頭船都沉了?環兒可知這揚州刺史是誰?”
賈環睜大眼睛道:“我記得好像是皇後的娘家王家的王毅,他可是皇後嫡親的弟弟,難道這次的事情是......”
李辰儼微微笑道:“環兒,事情可沒那麼簡單,隻是這次咱麼也不用在私下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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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官轎已到一所宅邸之外,隻見這宅邸雖然不大,外麵把守之人卻是深長不露的本事人,三輛馬車先後落轎掀簾,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揚州刺史王毅與揚州太守甄正元先後走了下來。 .
柳一趕忙迎上前去施禮道:“林大人、王大人、甄大人。”
林如海等人連忙拱手道:“煩勞通稟,下官幾人求見王爺。”
柳一道:“王爺派小人在此等候幾位大人,請隨我來。”
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如海,王毅,甄正元率一眾官役來到門前。
幾人見李辰儼坐與上座,趕忙行禮道:“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見過王爺!”
“揚州刺史王爺,見過王爺。”“揚州太守甄正元,見過王爺。”
李辰儼擺擺手道:“幾位大人不必多禮。”說罷,有小廝將茶奉上,落座。
李辰儼道:“皇上此次派本王來,我想諸位大人應該知道,此次沉船事情,揚州刺史該管,事發的種種細節,我想王大人應該最清楚。”
王毅是皇後的弟弟,在京城本就受寵,又是太子的親舅舅,這幾年在揚州不過是下來鍍鍍金,王毅不是個多麼精明的人,想著以後回了京城,依他的身份還不是前途無量,揚州又是自古豐饒之地,王毅想著在這可不得鼓搗點銀子,此次的沉船事件王毅哪裏不清楚,這幾十萬旦鹽還在自己的私宅藏著呢,沒想到皇上竟然派了肅親王來查此案,真是讓王毅咬牙切齒一回,但他素來威風慣了,想著太子這個不受寵的王爺也不敢怎麼徹查,那些來查案的官員可不是灰溜溜的走了,放下心,王爺輕輕幹咳一聲道:“這這。案情我已經上折子給皇上了,這還有什麼不一樣嗎,便是那鹽運船,在後河觸了礁,這是不可抗力,下官也是無從改變。”
李辰儼打斷他的話,道:“王大人,鹽船在你管轄的地方沉船好幾起了,數百萬石官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你就這樣輕飄飄的給本王一筆帶過了,你將朝廷當成什麼了。”李辰儼將手中的茶杯猛的砸到地麵。
王毅嚇了一跳,趕忙跪下道:“王爺。”
李辰儼道:“船上本找來了十幾個周家村的村民上傳搬運補倉的貨物,卻全部死了,王大人再給皇上的回文中為什麼沒有提及?”
王毅登時語塞,頓了頓才道:“這,是,卑職也是才知道這個情況的,故而未曾及時上報。而且這也隻是小事,是卑職辦事疏忽,該當責罰。”
李辰儼冷冷地道:“此事怎麼能說是小事,王大人,可知道,那周家村周延秀才家一家十幾口被全部謀殺,隻怕和這次沉船事件有關吧,你這隱瞞實情是疏忽,還是刻意隱瞞啊”
王毅大驚失色,猛地抬起頭來倒吸一口涼氣。這周延一家是他找漕幫的人殺害的,隻是那周延真真是個窮酸秀才,沒本事還想多管閑事,沒想到此人還想要上京告禦狀,王毅知道自己雖然是給太子辦事情,但是若是出了實情,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因此便將那一家全部滅口,沒想到這肅親王怎麼就知道了,王毅心疼一緊,忙抬起頭來道:“王爺,卑職萬死不敢隱瞞真情,真真是卑職覺得此事無關案情,才沒上報,王爺明察!”
甄正元暗暗地笑了笑,這王毅這次可跑不了了,太子這次定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隻怕皇上不得廢了太子才好,自己的妹子身份僅次於皇後,這次八皇子可不得上位了,但此時甄正元是不會表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