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可能是我看錯了,你不要太激動壞了事情,現在賀滄瀾已經被人舉報,然後帶去審問了,所以你不在這裏就千萬別回來。”
果然……
怪不得,怪不得一切事情都這麼離譜,她早該想到了有這個可能吧?
她明知道不能相信父母會在短短時間內這麼冷血無情,卻還是不著手去調查。還有,他們將她賣出去的時候,似乎那個人也說了想要讓她親眼看清楚真相?
緊握的小手顫抖不停。
她真應該相信那個人的話,真應該早些去調查。
“夏寶兒你沒事吧?你現在哪裏?”
“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嗎?”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崩潰的時候。她要想盡辦法找到父母,找到小咪和錢錢。
“我不知道,但是這個藥品……是不全的,聽說當初拿到的晶片和程序是被人弄過手腳或者替換過,所以製作出來的藥品有很大的副作用,我怕……”
“不!不可能的!他們一定還在等我去救!”夏寶兒掛掉通話,不想去相信任何事情!
絕不可能,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一定還有解救的辦法!
還有剛才藍與之說什麼晶片?
腦海一閃而過,她猛然想起來那次她跟南先生在家門外手機被幹擾,他檢查的時候從她包包裏翻出來一個水晶片?
那天夜裏還有人翻牆來他們家翻找,難道是衝著這個晶片來的嗎?
而且,她這個晶片……是怎麼來的呢?
想到這些,她腦海裏亂作一團。
“啊——”
前麵忽然傳來一陣尖叫聲,夏寶兒被她叫得整個人嚇得站起來,壓下心頭的團團亂,她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直什麼動物被咬得麵目全非的躺在路中間。
很多路人紛紛捂住鼻子避開,夏寶兒看著那張碎裂的麵容,忽然覺得這個畫麵她見過,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她什麼時候見過這個相同的畫麵呢……
哥哥,她想起來了!是哥哥的死狀,還有……她在邁阿密旅遊時被人追殺之前看見的暗殺。
她忽然想起那個程序晶片怎麼來了!
沒錯,是她在邁阿密的時候,慌亂中從那個人的嘴巴下拿走,然後被人追殺的!所以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有了解釋,完全是以為她拿回的這個東西。
可能是哥哥有心讓她指引著還他清白,才讓她在臨行前改變主意去邁阿密,帶回這個晶片牽引出這個可怕的陰謀。
她離開的時候,天色有了些許陰影。
摸摸口袋,她拿出一枚硬幣,握緊拳頭,仰望著丟開,這是哥哥教她的雲起測試。
正麵運氣不好,反麵會變好——
銀白的硬幣在半空翻轉,隨著她的心跳慢慢落下她掌心。
她睜著眼,看到旋轉的速度慢慢減下來,三圈,兩圈……
心髒有些要停止跳動般的緊張,正當她失望的眸子出現絕望時,硬幣緩緩在轉了半圈,倒下去,現實正麵,然後……吃力的動了一下,在躺平時翻了身,是反麵——
輕輕半閉起酸澀雙眼。驟然睜開,灼灼其華。
雖然她不完全相信,但總是個好的預告,這比什麼都要來的讓她開心。
她不會就這麼對命運妥協。
她的命,由她不由天,連親生父母都如此,便更別說任何人了。
老天已經給她一個英年早逝的哥哥,接著給了她希望的父母,還有讓她新人的閨蜜。
但老天可能覺得她的生活過得太好,所以在她快要接受著慢慢安心的時候,開始讓她的災難不斷。
她不願意做那個無辜的犧牲品,如果她認輸了,對自己認輸,對現狀認輸,對生活對未來認輸,那才是無可救藥,最可悲的事。
如今還有機會,還有希望!
所以她覺得上天也許開了眼,給她指名了一條道路。
才坐了半會,這已經轉為陰暗的老天爺,陽光忽然好強烈,刺到她眼角,濃濃的生出了灼燒的熱量。
收起那沒還得及滾落的濕潤,她有些不舒服的提著包起身。
抬起頭,她的微笑還沒有綻放,忽然眼前一暗——
“啪!”
臉上濕濕的一片,有股小孩尿的味道彌漫在鼻端。
她站眨眼,那黃色的液體沿著她睫毛滴下來,流淌入她鎖骨,髒了她的衣領,在她臉上繼續著往下流淌。
帶愣住,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她,看起來是不堪入目的狼狽……
咬緊牙,她眼底一冷,眸光憤怒的轉向暗影來源。
“唔,你滾了!這裏不歡迎你這樣肮髒的人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她對麵,幾個孩子對她指手畫腳,幾個站著看熱鬧的人用不屑眼光趕她。
而她腳邊,地上那裝著黃色尿水的熟料包還在往外流著最後的液體……
俯身,手快速一抄,揚起,帶著風沙的帶子狠狠甩在那個幸災樂禍的黑頭發,黃皮膚男人臉上。
他們身邊的那幾個人亦被波及,一邊惡心擦拭一邊氣得臉色漲紅,罵嗄咧咧。
“你這個女人瘋了!沒看到是孩子玩耍扔到你身上嗎?”男人努著臉吼她。
“小孩?是你眼瞎還是我眼瞎!”
“你說什麼!”男人一愣,惱羞成怒。
“不想跟你們解釋!別當別人都有眼無珠,叫你家的孩子來跟你玩玩這種把戲不就知道了?”
“你這個髒兮兮的女人亂說什麼!”
“髒?不是你們髒到無可救藥了?”
沒有受到羞辱的可憐,她昂首挺著背脊,不屑的視線掃過那群人,依舊驕傲,在眾人煞白的臉裏離開。
穿身刹那,臉色白了白,提著袋子的手,青筋暴現。
“嗬……”一聲冷笑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前麵,一派暗影攔住她……
夏寶兒暗自抿了抿唇,眸子宛若點點星寒,她就站在這些人中間,手裏拎著包,滿身狼狽不堪。惟獨冷淡的氣息,有增無減。
怪事年年有,今年發生在她身上的特別多。
電視上報道做好事的被人接二連三上演敲詐勒索也不少,雖然她並不想做好事,但還是攤上了這麼多接二連三的‘好事’。
她就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恁的憋得苦逼。
好人難當果真是個硬道理,她不想計較的主動離開別人都不允許。
“你們,是想要怎麼對我?還是搶我身上的錢財?”嘴角劃出諷刺,她不退,不進,也沒有逃跑的意思。
就這麼冷冷的對包圍過來的這些人開口。
她這麼主動一說,那些人還真是呆住,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有可能是台詞被人搶了吧。
“看你這麼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真讓人不屑。”
“哈哈,不屑?你也有資格?”對那打量她的男人,夏寶兒淺淺一笑。
在眾人之中,淺淺微笑的她如百合,清純清新。
媚眼一轉,如絲似豔,讓那男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啪!’包被她仍在地上,嘴角帶笑,她一步步靠近那些男人為首的一個,輕易的指腹挑起他下巴。對上他惡心的嘴臉,忍著想嘔的感覺開口。
“我真的,讓你不屑嗎?”
嫣紅唇形有意無意的朝他暗示,小小的舉動惹來周圍男人倒吸一口氣,雙眼發直。
“我、我……”
“怎麼,你這下不嫌棄我髒了吧?”
男人搖頭,連擊著回答,“不,不,怎麼會覺得髒呢!”男人對那雙如蛇撫上他身體的柔荑動心不已,連話都結巴。
身體深處被她的動作點出蔟蔟火苗,他喉嚨咕嚕作響,對眼前嬌媚清純的臉咽了咽口水。四周那些人吹著口哨在等著看好戲。
“那,嗬嗬……你覺得我怎麼樣?”
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男人竟一時忘了她領口,還散發著一股尿的惡心味。
“好,很、很美麗。”
忙不迭點頭,男人一雙手就往她伸,臉色被某種興奮漲得如血發紅。
“那我們……該不該好好認識認識呢?”拉長的語調,是上好的愛昧調味劑。
“要!”男人眼底,一覽無疑。
“好啊!那你靠過來,把扣子解開,我再告訴你為嘛該用什麼方式認識。”煽著他,她柔情似水,臉上兩朵暈紅,如盛開的嬌豔,引人遐想。
男人乖乖被她指喚。
“啊——”就在男人自解,像餓狼撲像美人時,忽然倒退幾步,捂著自己的的驕傲,蹲在地上大聲嚎。
“還有誰,想要對我做壞事?”
環顧四周,一時竟沒人吭聲了。
夏寶兒這才整整妝容,轉身離開。
等到下午的時候,夏寶兒整理好自己走出酒店,還沒有叫車去飛機場,她整個人就呆在原地動彈不得了。
隻見她正對麵不遠處,停放著一輛紅色,騷包的跑車。
她不相信的眨眨眼,然後在眨眨眼,覺得這車怎麼這麼熟悉。
等走進了,夏寶兒整個人都不怎麼好了。
付子生在車頭看著她,笑得那個得意忘形的樣子,說起來怎麼感覺這麼窩心。
“上車啊!發什麼愣啊。”付子生朝她招手,笑得好燦爛。
她就是站在原地,怎麼都無法移動步子。
因為她不知道眼前的人還是不是她熟悉,她可以靠在懷裏發酒瘋的生哥。
“傻丫頭,看什麼,難道還懷疑我是什麼壞人來拐賣你啊。”付子生看她這樣,們也就自己開口說出來了。
不過他不生氣,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出現在她麵前她被嚇到也很正常啊。
“生哥。”
她小心翼翼的叫,怕是他忽然不見了那樣。
“不懷疑我圖謀不軌了啊?”付子生笑眯眯的看著她,給她打開車門,站在車門邊紳士的邀請她上去。
“你還好意思說,這麼跑來也不跟我說一聲,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啊!”看生哥放好行李,她才坐上車,心裏落下了說不出口的安全感。
是真的安全感,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
付子生在身邊笑了笑,讓她發著呆也沒有打擾,知道她需要個人空間調節所發生的太多事。
“丫頭下車,帶你吃大餐去。”
等天色漸漸暗下來,付子生將車停下來,靠在了意見堂皇大氣的酒店門前,彈了彈她。她被疼醒,沒好氣白了他一眼,下車。
付子生蹦躂過來,笑彎了眼,“這樣看起來好多了啊。”
“哪裏好了啊,被你在嚇到我小心肝都要裂了。”
“呸!說什麼傻話呢,影響我心情!”付子生看她又要說話,立馬瞪過來u,“別說!再說我不理你了。”
“噗”——
夏寶兒心間溫暖,看生哥逗趣的樣子人不足笑了出來。
這下,付子生可得意了。
“看吧,還是我本事最大,想想,還有誰能讓你笑的這麼開心對不對?”
夏寶兒微微一笑,想想,好似也對。從小就認識的生哥,走過來這麼多年,她一直都袒護著他,出來她當年跟顧向東有過那一段他氣得整整一年沒有理過她之外。
側頭看著溫馨燈影中,笑的明朗的妖孽生哥,她眼眶溫了溫。
生哥說得對,再沒有人讓她在他身邊呆得這麼自然和快樂了。
“謝謝!”
“啥?”付子生伸過頭來,有些生氣的嚇唬她。
她一樂,知道生哥最討厭她跟他說謝謝了,他覺得這樣客氣絕壁不能當做鐵一輩子的朋友來的,純粹是亂說。
“沒什麼了,就是想問問生哥有沒有一個位置留給我跟你混去。”
付子生給她白了一眼,“這不早等你這句話嗎?我相信你一定會讓我財源滾滾進。”
她噗嗤一笑,小聲的怨他,“我又不是招財貓,說得這麼難聽。”
“都一樣了,我……”付子生話說到一半立馬刹住,不然夏寶兒還不得用眼光殺死他。“不鬧了,我好餓,趕了塊一天才到這裏,真是要累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