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句 的(1 / 2)

# 005

段寒江兩天沒回隊裏,再踏進警局大門仿佛一日三秋,有幾年沒回來過似的。

周愚和楊怡君門神般一左一右在大門口伸長脖子,見他走進去連忙圍上來,欲言又止,他眼瞼一翻,從兩人中間擠過去,“別擋道。”

周愚和楊怡君沒敢再堵上去,往兩邊讓開,看著他上樓。

兩人對著段寒江的背影合計,要是段寒江這一去再也回不來,他們隊誰會升隊長?

周愚開口:“要是換曾詢上,咱們隊大概就是天天在院裏擺桌子喝茶,業務年年墊底!”

“胡說八道!”楊怡君拳頭一揚,“我隻認段隊,換誰都不行!”

周愚轉眼盯著楊怡君看了半晌,最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螻蟻定不了蒼生!就算你是大佬楊,也不行!”

楊怡君的拳頭終於落下來,周愚反應不及,沒有躲開,最後嗷嗷直叫地追著段寒江喊救命。

段寒江對外界都充耳不聞,在經過法醫室時,張矩然靠在門口敲了敲門板,跟對接著暗號一樣。

他轉眼看過去,問道:“急事?不是的話等會兒回來找你。”

“不急,但是等你回來我就什麼都不能跟你說了。”張矩然推了下眼鏡,把手『插』回兜裏。

段寒江佇腳考慮了片刻,轉向法醫室的門口,越過張矩然走進了法醫室。

張矩然站到張林軍的屍體前,向段寒江解釋,“死者胸前傷口十分平穩,普通人在拿刀刺向他人時,傷口都會因為用力有所偏斜,傷口的最外和最深處不會呈平行狀態,除非手法熟練,或者經過專業的訓練,但是這又不符合凶手殺人時,中途停頓的邏輯。”

段寒江注視著屍體胸前的傷口問:“那還有什麼情況可能造成這種結果?”

“這就是你們的事了,我隻負責表達我所驗到的結果。”張矩然停頓了一下,又對段寒江說,“另外,在屍體的鼻腔內發現了一定量的灰塵,他一定在死前不久去過一個很久沒有打掃過的地方。”

段寒江的注視移到了張矩然臉上,如果說傷口的問題是張矩然剛發現的,但灰塵絕對是第一時間應該驗出來的。

張矩然毫不在意地接著說:“其中還發現了羊『毛』纖維,應該來自於被洗衣機洗過,老是掉『毛』的黑『色』羊『毛』衫。”

段寒江猝然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毛』衣,正是張矩然說的‘被洗衣機洗過老掉『毛』的黑『色』羊『毛』衫’。

他又抬眼望向張矩然,沒能從張矩然淡定到快成佛的臉上看出來什麼,直接問道:“你在盤算什麼?”

“他的麵相沒有大惡,反倒一生三災五厄不斷。”張矩然氣定神閑的在法醫室裏談起玄學,然後考慮了一下,也覺得這個理由不合適,於是換了種說法,“他被抬進來時我就猜到了你現在的處境,如果我不隱瞞你現在就不是被撤職,而是被拘留了。”

段寒江沒出聲,繼續盯著張矩然。

張矩然當段寒江的視線不存在地繼續說:“如果你是凶手,現場不會留下這麼多證據,何況這個人還是個逃犯,拋屍在任何一個地方被發現都沒有人可能懷疑到你。”

“你就那麼相信我?”段寒江嘴角撇出了一抹笑意。

張矩然翻了個白眼,“我隻是知道你胸無大誌,別以為你每天裝得有多熱愛工作一樣,就能騙過所有人,你來刑偵隻不過是為了給陸謹聞當年的事找一個理由而已,你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破案率,晉升,資曆上有沒有黑點!”

段寒江怔住,不過在張矩然拿他被說中作文章前,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出了法醫室。

他和張矩然認識還是在陸謹聞在平陽支隊的時候,那時張矩然不過是個剛畢業的實習生,他三天兩頭就被陸謹聞叫來教訓一番,張矩然就常在邊上替他卜卦,說他有血光之災。

段寒江走出法醫室後,一路帶著冷笑,路上遇到的人想跟他打招呼,都硬生生地被他臉上的笑擋住了。

他走到局長辦公室門前,剛敲一下,裏麵就傳來聲音。

“請進。”

段寒江進去,發現辦公室裏還有曾詢在,他徑直走到局長的辦公桌前,“洪局,我走可以,但是我走之後不能讓曾副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