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寧靠著一顆大樹坐下,揉了揉腳踝,道:“我一直跟著太陽走,以為衝著一個方向走總能走出去,哪知道太陽就下山了,林子又這樣大,這可真很難出去了。可眼見著天就要黑了,可怎麼是好。”
文麒昊道:“你何苦無故發那脾氣,若是早回去,也不會在夜間困在這。”舒莞寧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我愛逛我的林子,誰要你跟來了。”說罷又往前走去。
文麒昊笑了一聲:“林子中是什麼古怪都有,寧姑娘便不怕有狼蟲虎蠍麼?”
舒莞寧道:“狼蟲虎蠍可有人可怕?”文麒昊無語,隻小心跟在後麵,半日方道:“我若出個單子,莞莞能讓桃源幫接下麼?”
舒莞寧反過頭來,瞧他幾眼,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白玉牒的秘密呢,又能出多少銀子?”
“若能有機會求出他們,多少錢都願意。”文麒昊說的很坦然,舒莞寧頓了良久,說道:“十年未見的人真的有那麼重要麼?我若要你的蝴蝶玉佩呢?”
“玉佩我不能給你,人我也要救,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文麒昊道,“尋找方家之人是我這些年的信念之一,何況我和凝兒妹妹有婚約,我也親口答應過她。”
“都過了十年了,為了一個婚約你便這樣玩命嗎?鵬威澗誰都惹不起,桃源幫十年都不接與這三家有關係的生意,你以為在這個時候還會破例嗎?”舒莞寧又往黑暗中走了幾步,緩言道,“魏家的人說不定下一步就對付你,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文麒昊看著舒莞寧的背影,一點都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她這樣不願自己提起凝兒妹妹呢,突然見,他聽見晰唆的聲音,定睛一看,隻見一條腕口粗的蟒蛇正在舒莞寧立足的那棵樹下盤旋,他大喊一聲:小心!揮手拔出劍朝蟒蛇的三寸處砍去,那蟒蛇尚未吐完信子,身首便分開,隨著鮮血迸裂出來,蛇身也隨慣性飛濺,也就有這樣不巧的事情,那三寸蛇身別處不去,偏偏一個筋鬥翻到了舒莞寧的肩頭,那淌出毒汁的蛇牙生生的咬在舒莞寧的頸窩處,舒莞寧啊呀一聲,癱坐在地上。
文麒昊一愣,慌了起來,他上前扶起舒莞寧,撕開衣領將瘡口露出,又將劍尖在瘡口上劃了個十字,黑血便滲了出來,雙手握住瘡口兩端,一邊聚以內力從掌心運出氣力將毒逼出。舒莞寧虛弱地推他,說道:“你……放開……”文麒昊反應過來,兩頰一紅,道:“對不起,我情急竟忘了‘婆婆’是個行家……”舒莞寧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又將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間,文麒昊伸手從中取出一個小包,舒莞寧點點頭道:“是這個,幫我敷著吧。”文麒昊小心的將藥粉抹在瘡口上,舒莞寧疼的吸了口氣,“疼嗎?”文麒昊問。
舒莞寧點點頭,全身打著顫,小聲說:“蛇毒沒什麼大礙,隻是傷在頸動脈,我全身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