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邢戰從公園回來後沒有急著補眠,而是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套西裝,脫下平日裏的地攤貨,對著半截鏡子穿戴半天。

這套西裝還是以前特意為了裝老板買的,買來之後覺得太拘束,而且不太舍得,所以沒穿過幾次,幸好款式什麼的還算新。

襯衫隻係了中間一粒扣子,輕薄的麵料下胸肌的輪廓清晰可見,領帶隨意地掛在脖子,帶著淩亂的性感,西褲穿了皮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胯上,露出一小節內褲。

宮牧起先是無聊地坐在桌子上,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邢戰,當他醒神時發現已看直了眼。

邢戰束好皮帶,將紐扣扣到最上麵一粒,係好的領帶結往領口一收,揚了揚脖子深吸一口氣。鏡子前的人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多一分嫌壯,少一分嫌瘦。

難怪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衣服一換,邢戰從小老板變成了大老板,一身的總裁範兒。

邢戰側身去拿椅背上的外套,沒夾住的領帶在宮牧眼前一晃,宮牧一伸手拽住了他的領帶。

“幹什麼?”邢戰艱難地弓著身子。

現在的宮牧能隨心所欲的實體化,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等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拽住了領帶。

麵對一臉茫然的邢戰,宮牧有些尷尬,可拽都拽了,就這麼放手,豈不是更加尷尬?

身上焰光一閃,宮牧化身為成人,他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原本仰望的姿勢改成了俯視,拉長的臉頰妖異魅惑,星子般的眼眸閃爍著懾人的光芒,九瓣蓮殷紅如血。

邢戰從未見他在非戰鬥狀態變過身,冷不丁就看他變了個模樣,一愣神被他壓在了鏡子上,精致絕美的臉近在咫尺。

“幹什麼呢,大白天的!”邢戰本意是想說:幹什麼呢,大白天的又不打架,但話到了嘴邊就變了樣。

“你……”宮牧薄唇無聲地翕張,“……你的領帶歪了。”

難道不是你扯歪的嗎?邢戰側目。推開宮牧,對著鏡子重新係領帶,那一刻他發現心跳的頻率有點錯亂。

修飾一番後,邢戰走出小屋。茶坊小妹們見慣了自家老板大大咧咧的樣子,突然見他西裝革履,一個個都嚇傻了,手裏端的茶具都差點砸到地上。

“戰哥,你沒事吧?”她們戰戰兢兢的。最近茶坊已經是怪事連連了,她們都依仗著邢戰這個主心骨,要是邢戰再瘋了,那這茶坊也要毀了。

“都看著我幹什麼,幹活啊。”邢戰被她們看得渾身不自在,拔高了嗓門掩飾心虛。

蒼泊一進門看到一身正裝的邢戰也是驚得好半天說出話來:“戰哥,你太帥了!”

邢戰暗自得意,臉上不屑道:“難道我不是一直很帥嗎?”

宮牧聽了在旁邊翻白眼,蒼泊拍馬屁道:“那是,我戰哥一直很帥!”

“行了別廢話了,人來了沒有?”

蒼泊看了下時間:“我約了十點,應該差不多了。”

又閑聊了一會,小妹來說有人找邢戰,蒼泊出去迎接,帶進來一個中年男人,正是包工頭王春旭。

“邢老板是吧,你好你好。”王春旭迎上來握手,表現得十分熱情。

邢戰也以十二萬分熱情相待:“王總請坐。讓她們端茶來。”他使喚蒼泊,蒼泊立刻乖乖地去了。

“邢老板這裏環境不錯啊,生意應該很紅火吧。”王春旭寒暄式地環視四周,他一看邢戰的打扮和水月人家頗為考究的裝潢,態度愈發熱切。

“湊活,占了地利,人來人往的混口飯吃罷了。”邢戰熟練地與人攀談。

宮牧在一邊冷眼打量,王春旭麵色灰黑,雙目混濁,雖然臉上堆滿了笑容,可眼底藏著狡詐。

寒暄過後,兩人切入正題。

王春旭試探性地問:“邢老板,聽說你要重新裝修茶坊?可我看你這裏裝修了沒多久吧,還很新呢。”

邢戰一臉遺憾:“是啊,我也發愁呢,這不是一開始沒規劃好麼。我茶坊開了一段日子後發現私密性有點差,有些客人來談事也沒個包廂,所以我打算把二樓的格局改一下,隔出幾個包廂。我聽人介紹王總在這方麵很有經驗的,所以特意請你來。”

邢戰兜兜轉轉找了個與王春旭有一點點關係的人,以水月人家要裝修為名,見麵約談。

對王春旭來說,給一家茶坊裝修是筆不小的生意,所以十分上心。

兩人一拍即合,相談甚歡,邢戰當即邀請王春旭去二樓實地查看。他們有說有聊,邊看邊討論,已然將水月人家的二樓重新規劃設計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