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錢,王春旭就露出苦臉,剛要哭訴,邢戰攔住他繼續道:“你什麼都別說了!晚上才是關鍵!大師做法才是真正要損耗精力的事,是大頭!你之前也看見了,大師一見那張麵具臉都變了,可見這玩意兒是凶煞的!你招來的可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你這回是大凶啊!要是大師不高興拍拍屁股走了,前麵的錢可就白花了,你自己掂量著!”
王春旭五官扭曲了一陣,還想再討個折扣什麼的,邢戰又打斷他道:“還有啊,你自己尋思不要拖累別人!這回為了幫你,宋大師可是賣了我很大一個人情,我仰仗他的地方還多呢,你可別害我壞了和大師的關係!”
一番狂轟濫炸,本就神經脆弱的王春旭終於支撐不住了,半死不活地去了銀行。
邢戰繼續將桌上的菜掃蕩幹淨,愜意地又點了一瓶酒,記在王春旭賬上。
宮牧這幾天是對邢戰刮目相看,以前跟在一起這麼久,都沒發現他這麼能說,一張嘴吹得天花亂墜,就能讓貪婪的吝嗇鬼乖乖地掏錢。
邢戰看出了他眼神裏的意思,嘬了一口酒,挑了挑下巴:“盯著我看什麼?崇拜我崇拜得不行了吧?”
宮牧懶洋洋道:“你以為我是蒼泊?”
“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就解氣。”邢戰又喝了一口。
“少喝點酒,你中午已經喝了不少了。”
“咳咳咳!”邢戰差點被嗆到,“不是吧,你之前管我抽煙,現在又管我喝酒?你下次還要管我什麼?嫖.娼賭博?”
宮牧眯著的眼睛驀然睜大,像一隻貓被踩到了尾巴:“什麼?你還嫖.娼賭博?”
“咳咳,當然不,我隻是說說!”
宮牧又悠閑地合上眼,像一隻貓被順了毛:“這還差不多。”
“什麼差不多啊!”邢戰抓狂,“我抽煙你說我汙染空氣,影響你修行,那我喝酒礙著你什麼了?”
“我棲身的銅錢由你的血氣激發,看似分離,實則息息相關,也就是說你我是一體的。酒乃穿腸毒.藥,喝多了血液裏都是酒精,汙濁不堪,通過銅錢影響到我,一樣會阻礙我修行。”
邢戰啞口無言,他說得一會玄乎一會科學,根本就無從反駁,而且什麼二人一體,為什麼又聽上去那麼怪異?
萬般無奈,邢戰擰上瓶蓋:“我帶回去慢慢喝總行了吧。”
宮牧慵懶地掃了他一眼:“最好別喝。”
邢戰有那麼一點崩潰。
“不跟你瞎扯了!說說鬼麵具吧,宋遊玄的反應你也看到了,你怎麼想?”邢戰拉回正題。
“他像是見過鬼麵,還真是沒想到。”宮牧稍稍端正了坐姿。
邢戰思索了一會:“我得去問問他,說不定還能獲得點鬼麵的線索。”
他正要走,宮牧又叫住他:“最近你背後有沒有異樣的感覺?會疼嗎?”
邢戰手繞到背後摸了摸:“什麼感覺都沒有,有的時候我都快忘了我背後有這麼個鬼東西。”
“那就好。”宮牧似乎鬆了口氣。
當邢戰走出包廂時,忽然想到:他是在關心我嗎?
宋遊玄的包廂裏又是另一幅景象,宋遊玄靜靜地端坐,眉頭微蹙,神情凝重,蒼泊的麵前則鋪滿了各色菜肴,正吃得不亦樂乎。
邢戰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我讓你陪著宋大師,你怎麼就顧著自己吃,也不陪人說說話。”
蒼泊委屈地摸著頭:“可是我很餓啊,就許你們吃飯喝酒,不許我吃點?”
宋遊玄為他開解:“他已經陪我很久了,你別為難他。”
“宋老板,你對這小子是真好啊。”
宋遊玄笑道:“怎麼說他都是我晚輩。”
邢戰拉開宋遊玄身邊的椅子坐下:“宋老板,我想跟你聊一下那張麵具的事。”
一聽到麵具,宋遊玄臉上的笑容當即散去,取而代之的又是複雜難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