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悶死我嗎?”宮牧積極反抗。

“悶死?說得好像你有呼吸一樣!再吵就不讓你睡床上了!”

“你離得開我嗎?說得好像你屋裏空調修好了一樣!”

兩人正鬧著,宮牧手上一運勁,紅光浮現,像鎖鏈似的纏上邢戰。邢戰哪能容他放肆,但是光憑蠻力又無法掙脫,心裏一急,體內氣息翻騰,胸口的平安扣與腕上的珠串同時一亮,彼此呼應,彙成一道光矢射了出來。

宮牧及時避讓,光矢還不散去,射到牆壁又彈回來,在屋裏到處亂飛。

邢戰一下子跳起,生怕光矢打壞什麼東西,兩隻眼睛盯著光矢,看著它射入放在桌上的古書。

光矢完全沒入,古書吸收了光矢,白光薄薄一層籠罩在書上。

像有一陣狂風吹過,書頁被吹得嘩啦啦直翻,一眨眼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瑩瑩的光芒持續許久才淡去。

“發生了什麼?”兩人對視一眼,走到桌前。

古書沒有任何損壞,靜靜地躺在桌上,好像從來不曾翻動過。

邢戰拿起書翻了一遍,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再仔細一看,發現了些異樣:在部分條目的末尾,出現了一個瑩白色的小字。

“你看這是什麼?”邢戰摸了摸小字,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宮牧湊過來一看,都是芝麻般大小的幹支計數如“甲子”“乙醜”等等。

邢戰靈光一閃,立刻翻到記錄鬼麵的那一頁,果然末尾也有一個,細細小小的兩個字“壬辰”。

“奇怪,為什麼會出現小字?這些字又是什麼意思?”

“蒼溟海是清玄派的人,蘊藏在珠串中的力量能激發出古書的隱藏內容,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剛才平安扣也有反應。”

“也許是受珠串力量的牽動。”

邢戰仔細將書翻了一遍,發現計數以天幹紀法從“甲子”開始依次排列,凡是有標注的條目大多會有配圖,低頭思索了:“如果說這本書並不隻是記錄,而是一本索引呢?”

“你是說這幹支計數會指引到別的東西?”

邢戰用拍了拍掌心:“看來還是得再把蒼泊找來。”

“我認為你最好對他不要抱太大希望。”

邢戰聳了聳肩:“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邢戰又打電話給蒼泊,沒想到蒼泊說蒼溟海病得很厲害,根本就走不開,如果有事要商量請他過去一趟。邢戰欣然答應,再一次來到蒼泊那倉庫改建的家。

到了蒼家,邢戰又是按門鈴,又是打電話,許久蒼泊才匆匆跑來開門。

“對不起,戰哥,讓你久等了!”蒼泊連連道歉,將邢戰引進屋。

看蒼泊滿眼血絲麵色憔悴的樣子,邢戰道:“沒事,你太叔公情況不好?”

蒼泊苦著臉:“不太好,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不能去醫院看看?”

蒼泊苦笑了一下:“戰哥,你們先進屋坐。”

一進大門,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就好像打翻了香水瓶,香的令人窒息,但在異香中,又飄著似有若無,揮之不去的臭味。之前見蒼溟海時,邢戰也聞到過這股味道,隻是這次濃得太過嗆人。

“你家這味道……太厲害了點吧?”邢戰掩了下鼻子,有點受不住。

蒼泊一臉茫然:“什麼味道?”

“怪怪的香味,太濃了,你聞不到嗎?”

蒼泊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沒有味道啊。”

“也許是你聞久了習慣了。”

蒼泊端茶送水忙了半天,他在家不敢怠慢客人,生怕又被蒼溟海訓斥。

“別忙了,你太叔公不是睡了嘛,沒人管你。”邢戰道。

“沒事,就好了。”蒼泊把泡好的茶放在邢戰麵前,“你是不知道,我太叔公是一會好一會不好的,我這些天啊快要累死了。”

蒼泊嘮嘮叨叨哭訴了一番這段日子他是如何衣不解帶地照顧蒼溟海,苦得跟新媳婦似的。

“你家老祖宗嘛,把你養到那麼大,別抱怨了。”邢戰寬慰道。

“我不是抱怨,我是……唉。”蒼泊長歎一口氣,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們說正事吧,那本書我發現了點特別的東西。”

蒼泊一見他拿出古書,連忙慌慌張張地把他的手按住,緊張地朝二樓緊閉的房門望了一眼。

“不是吧,你太叔公還能突然出現從樓上跳下來?”

“不行不行,我太叔公神出鬼沒的,還是小心點好,我們到我房間裏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