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邢戰誓死護衛自己的貞操,拚命壓著衣服不讓他撩。隻聽得撕拉一聲,薄薄的背心被扯成了兩半,一半在宮牧手裏,一半耷拉在邢戰身上,半掩半露的,若是不知情的闖進來,還以為即將發生點什麼。
“看你幹的好事!”半截衣服在邢戰健壯的身上晃蕩。
“明明是你買的地攤貨太不結實了,還怪我?”宮牧丟掉另外半截,“再說了,我隻是想把鬼麵拍下來去查,你激動什麼?”
“要拍鬼麵你好好說啊,撕我衣服算什麼,我還以為你要幹什麼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嘴。
“把手拿開!”邢戰沒好氣道。
“不拿!”宮牧的手緊緊壓住邢戰胸口,發現手感不錯,還順手捏了捏。
“居然敢摸我,你付錢了嗎?”
“趴好!讓我拍照!”宮牧強硬地把邢戰翻了個身,騎坐在他腰上,按住他的脖子,哢擦拍下了鬼麵。
邢戰趁他拍完照分心的刹那,夾住他的一條腿,一個旋身兩人翻轉。宮牧不甘心,勒住他的上半身,又想將他製住。
“放手!”
“你放手!”
於是兩人互不示弱,一個冰一個火,兩具身體緊貼在一起,他們扭抱成一團,在窄小的床上滾來滾去。
角落裏的青煙又燃起,土地公從裏麵走出來:“星君大人,我想起還有一件事……”
話沒說完,土地公愣在當場,他看著床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麵無表情地扶了扶眼鏡。
宮牧這才驚覺他們此時此刻的姿勢太容易讓人誤會了,趕緊起身正襟危坐:“咳咳,還有什麼事?”
露點了的邢戰用半截衣服遮住身體,憤怒地瞪著宮牧的後腦勺。
土地公非常鎮定,用公式化的口吻道:“無常二鬼讓我帶句話,他們說因為地府交通整治人手不夠,牛頭馬麵被調去幫忙了,所以拘魂的事,還要星君多出點力。”
“滾!”滾的後半節音還沒吼出來,土地公已原地消失。
宮牧拿起手機操作了一番,將剛剛拍下的鬼麵發送出去。邢戰湊過去,看見屏幕上黑底血色的四個大字“無常鬼令”。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無常號令,百鬼聽命。”宮牧粲然一笑,“既然他們把活丟給我,我也不能給他們白幹啊,你說是不是?”
邢戰點頭:“你無恥的樣子很有我的風範。”
午夜十二點一過,陰氣大盛,黑暗中眾鬼蠢蠢欲動,他們是失落人間的孤魂,他們是遊蕩徘徊的野鬼。
邢戰站在水月人家的窗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烏雲遮蔽的月亮,昏暗中影影綽綽的鬼魂在向水月人家聚集,他們飄飄蕩蕩好像下一刻就會隨風飄散,他們形單影隻但聚集在一起浩浩蕩蕩。如果說那次醫院裏宮牧召集眾鬼還隻是小打小鬧,那這一次算得上是大手筆。
無常號令,百鬼聽命。
無常雖然隻是鬼差,可管理人間眾鬼,無常鬼令是二鬼的最高指令,輕易不發,一旦發出眾鬼若敢不從,灰飛煙滅。
黑白無常已經上千年沒有用過無常鬼令了,積蓄了上千年的靈力其威力不可小覷,他們倆是守著關鍵時刻用呢,沒想到一到宮牧手上,就被這麼消耗了。
宮牧將鬼麵散播出去,命令凡是見過鬼麵的鬼魂均來報到。
但是,真的有用嗎?邢戰嚴重懷疑,他聽見有幾個小女生鬼聚在一起閑聊。
“那個臉好嚇人哦,像鬼一樣。”
“你自己不就是鬼嗎?”
“對哦,我忘記了。”
“那個背拍得好性感,我就是為了那個背來的。”
“這麼巧,我也是!”
宮牧拖了一張桌子擺在水月人家的中間,鋪一張紅紙,左右各點一盞固魂燈,一塊令牌懸掛在桌前,上書“鬼令”二字,搖曳的燭光照在他身上,在牆壁上投下剪影。
“何文斌,你去門口維持秩序,一個一個放進來,太多的話你給他們發個號,明晚繼續。”宮牧吩咐何文斌。
“好的!”何文斌很高興自己能有用處,憨憨地往門口一站。
邢戰有點接受不了:“我這是給人用的茶坊啊!為什麼會被你用來接待鬼?還有這桌子弄成這樣是幹什麼啊!”
宮牧往桌前一坐,如同坐堂審問,氣勢逼人:“難道你要我在大街上問嗎?”
他緋衣妖嬈,眸光瀲灩,好像重返人間的妖,又像墜落凡間的仙,邢戰覺得有點晃眼。
“第一個鬼進來!”宮牧一拍驚堂木。
“一號!進去!”何文斌遠遠地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