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放下了手中的地圖,似乎早已經料到俞大猷會來找他一樣。
俞大猷嘿嘿的笑了笑,道:“我和你商量個事。”
戚繼光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地圖,對著俞大猷點了點地圖道:“你和我商量的是指這裏吧。”
俞大猷一眼看去,地圖上赫然寫著橫嶼二字。
俞大猷怔了怔,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亂草般的頭發,道:“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是要商量這個事。”
戚繼光看著俞大猷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那你的意思不是這個?”
俞大猷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不是這裏還是哪裏,要攻橫嶼,我的鐵甲軍肯定不如你的戚家軍好使。”
戚繼光哈哈一笑,道:“俞石頭你不是一向自稱鐵甲軍所向無敵的嘛,怎麼現在反而吹噓起我的戚家軍來了。”
俞大猷抓了抓頭道:“這個嘛,你的戚家軍還是不錯的,你看我們兩個一合作,這平海衛不就是手到拿來了嘛。”
戚繼光笑了笑,道:“恐怕你是怕你的鐵甲軍還沒跑上橫嶼就陷入爛泥之中拔不出來了吧。”
俞大猷怔了一下,這下連他也忍不住歎了口氣,道:“老小子,你真行,這回我是真的服了你一回了。”
原來俞大猷早就想拔掉橫嶼這根嵌在福建近海的毒刺,可是海邊離橫嶼這個小島卻有十裏淺灘。漲潮之時,水深也不夠戰船行駛,而退潮之時,淺灘雖然露出水麵,但卻也是泥濘難行。而裝甲沉重的鐵甲軍在上麵根本是寸步難行,但是除去鐵甲和不用戰馬的話,鐵甲軍的戰力就下降了何止一半。俞大猷雖然粗曠豪放,但做戰卻心細如發,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所以他雖然早有此想法,卻一直都不敢去攻擊這個橫嶼。
戚繼光笑了笑,道:“不過你的眼光還不錯,我的戚家軍已經在江浙一帶的泥沼之地訓練了半年,要進攻橫嶼,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這下俞大猷終於大吃了一驚,忍不住道:“半年前你就開始訓練戚家軍適應這中泥沼之地了?”
戚繼光笑了笑,道:“可不是隻有你一人想拔去這顆釘子。”
俞大猷歎了口氣,說了句:“老小子。”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倒底有幾種箭?”在馬上的司馬佩如終於忍不住問邱恒。
邱恒笑了笑,道:“除了你看過的,看得見的還有兩種。”
司馬佩如想了想,想到那七支天威,想到那枝的純銀長箭,想到那兩隻黑色的子母箭,點了點頭道:“那就是一共有五種箭?”
邱恒笑了笑,道:“不對,七絕神箭當然是七種。”
司馬佩如奇道:“那還有兩種呢?”
邱恒笑了笑,道:“因為還有那兩種是看不到的。”
司馬佩如更加奇怪了,道:“看不到的箭?”
邱恒笑了笑,道:“不錯,我隻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有機會看到。”
司馬佩如問這些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和戚家軍和俞大猷的鐵甲軍一起,在趕往橫嶼的途中。
在攻破平海衛的第四天,戚家軍和俞大猷的鐵甲軍便已經啟程了。
本來戚繼光還想再休整兩天,備齊糧草,可是他聽到漁民帶回來的消息後,卻決定立即起程。
戚繼光和長穀川收到的消息是一樣的,就是海上起了一次大風暴。
長穀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又不小心捏碎了一個杯子。他不知道斬紅丸他們在這次風暴中會怎麼樣,因為連他派出去追趕斬紅丸他們的快艇都已經消失在這次風暴中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費盡心機找來的這兩個高手和甲賀流這批最頂尖的高手若是也被這次風暴所吞沒的話,損失會有多慘重。非但是霧隱雷藏的大仇報不了,而且恐怕連甲賀流也會一蹶不振。
戚家軍和鐵甲軍行進的速度很快,因為戚繼光很清楚海上風暴的威力,在這樣有風暴的日子裏,一般的船是不敢出海的。而橫嶼上的倭寇要是想有足夠的補給的話,就必須出來搶掠,而若是能將他們困死在裏麵,那麼無疑這場仗已經有了一半的勝麵。
橫嶼在定德城外海中,長年以來成為倭寇和來中土尋找發財機會的流浪武士的落腳點,而一直以來福建的守軍都對這個隻在海灘外十裏的島嶼無能為力。反倒是時不時的被流竄的倭寇搶掠去不少財物和殺傷不少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