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情(1 / 2)

一個刀客拔刀的方法有很多種,可是卻很少有象斬紅丸這樣拔刀的。斬紅丸的刀拔的很慢很慢,他一寸一寸的拔著手中的長刀,似乎在打開一扇沉重的封閉了很久的大門一樣。

斬紅丸的刀還未拔出,刀上卻已經縈繞著一層黑色吞吐不息的刀芒。而他的眼中竟然也已閃現出妖異的黑色光芒。他的長刀拔出的時候,他的眼睛也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斬紅丸也已經變得就象神話中的妖魔。他的整個身體都似乎已經包裹著一層流動著的黑色氣流,看上去就象有一團黑色的火焰在圍著斬紅丸熊熊燃燒。

斬紅丸一刀揮出,天地都似乎失卻了本來的色彩。斬紅丸的刀一揮出去,他就完全入了魔,那一刀的力量和速度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製。他的人已經和刀全部化為了一體,變成了一個散發著無窮霸氣的魔。

斬紅丸的黑焰一閃,王止就已經向後退了八尺,斬紅丸的一刀就已經割斷了天地的氣息,王止維持著的空靈境界頓時告破。王止就象被風吹動的樹葉一樣瞬息間向後飄了八尺,才避開了斬紅丸那一刀的威力。而斬紅丸一刀揮出後,似乎連周圍的氣息都象被他的刀吸引一樣,紛紛向他的刀上湧去。黑色的刀芒也頓時暴長了幾寸,遠遠望去就象他的刀猛然間變大了幾倍一樣。隻是出手的第二刀,斬紅丸就已經達到了禦氣化形的最高境界,天地之氣皆為我用。

王止的臉卻靜如秋水,他輕輕的揮了一劍,那淡淡的劍光,就象情人那離別時憂傷的目光。

司馬配如一直趴在窗口看著遠處,她的眼裏全是擔憂的神色,可是她這裏卻離長亭實在是太遠了,連長亭的影子都看不見。

崔豔看著司馬佩如,卻隻能輕輕的歎了口氣,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司馬佩如的一顆心,已經全部係在十裏外的王止身上。

崔豔看了看陳曉峰,陳曉峰卻在慢慢的剝著一粒粒的帶殼花生,似乎王止和斬紅丸的這場決戰似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崔豔看著陳曉峰,卻忍不住問道:“你認為這一戰王止有幾成勝算。”

陳曉峰笑了笑,道:“對一個已經到了禦氣化形的對手,誰都說不出能有幾分勝算。”

陳曉峰看著崔豔臉上露出的擔憂之色,卻笑了笑,道:“不過我卻知道,王止在三年前就已經到了禦氣化形的境界。”

崔豔一聽也吃了一驚,道:“他三年前就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

陳曉峰笑了笑,道:“不錯,那時候我看見過他出過一次劍,一劍刺出就仿佛天地之氣盡為他用。可是近年來我看他出劍,卻連我都感覺不到他出劍時的任何氣息了。”

崔豔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笑意,道:“你是說他已經突破了這一個境界?”

陳曉峰笑了笑,道:“三年前我還知道他的劍法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但是從一年前開始,我就已經不知道他的劍法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司馬佩如的眼中卻還是擔憂之色,崔豔卻笑了笑,因為崔豔知道,就算王止已經天下無敵,他一個人去和別人決鬥,司馬佩如還是會忍不住擔心的。但是司馬佩如卻已不用擔心,因為

王止已經慢慢在她的視野裏出現。司馬佩如的眼中已經全是笑意。

王止的眼中也出現了笑意,他的衣服還是一塵不染,似乎剛剛隻是去赴了一場宴席一樣。斬紅丸那驚天動地的刀法居然也沒有傷到他一分。

陳曉峰看著王止,也不禁驚奇的捏了捏鼻子,似乎和王止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也被王止的這個習慣給傳染到了。

陳曉峰歎了口氣,道:“看來我們為你的擔心全是多餘的,我早該想到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王止笑了笑,道:“斬紅丸的刀法已經到了人刀和一,以刀入魔的境界,可是他還是料錯了一點。”

崔豔道:“他料錯了什麼。”

王止微笑道:“魔神之力雖然強大,可又如何比得上天地的浩然之氣?”

陳曉峰渾身一震,眼中光芒一閃,似乎一時領悟到了什麼東西。

司馬佩如笑了笑,道:“不錯,就象天機雖然強大,他們也還是料錯了一點。”

崔豔笑了笑,道:“料錯了什麼。”

司馬佩如正色道:“他們認為可以隻手遮天,但是他們卻忘記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正義的東西,天理循環,總有一天會報應不爽。”

王止靜靜的看著司馬佩如,似乎好象第一次認識她一樣,他想不到司馬佩如一下子就會說出他的心聲。王止點了點頭,道:“不錯,隻要這世界上還有正義存在,就會有我們這樣的人敢出來和他們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