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卓道:“我就住這裏,住江教授對門。江教授沒有和你說?”
江雨生並不打算摻和到這場戲中來。況且這兩個男人的主要恩怨是家仇,這個戲份他也搶不了。
顧元卓說:“不知道郭總這次會在t城呆多久?當年顧家變賣家產,有不少珠寶古玩,是被郭家拍賣所得。其中有幾件屬於家母的首飾和名畫,我想回購。不知道郭總是否能割愛。”
郭信文道:“我最近都會在t城。如果有事,直接同我秘書預約就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顧元卓笑,又朝江雨生點了點頭,施施然走進大樓裏去了。
郭信文沉默片刻,低聲說:“顧元卓的行動力,倒是不容小覷。你還是因他才又拒絕了我的?”
江雨生說:“他這人極不要臉,你何必同他一般見識呢?”
郭信文輕輕歎了一聲:“那,晚安。”
肯定是有些不高興了。
情敵已經住到了對門,江雨生卻隻言都沒和他提。
他或許對這場競爭後悔了,覺得一切太荒唐,難度太高,江雨生這人似乎又並不怎麼值得他這麼賣命。或者覺得顧元卓競爭手段太過無賴,自己顯然是沒法像他那樣低到塵埃裏。
江雨生乘電梯上樓的一路都思緒紛雜。
他對著郭信文,難免像個揣摩聖意的下屬。動輒怕龍心不悅,又怕君臣產生芥蒂,含冤入獄,六月飄雪。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己明明並不在郭信文手下討活路,何必還這麼謹小慎微呢?
郭信文是何等高貴人,他怎麼會舍得出洋相?他這輩子都要完美光鮮地度完,死後躺受萬人瞻仰了才合棺。
你要他也去踩個破小黃車試試?
想起顧元卓踩車追自己那一幕,江雨生又不禁笑了出來。
有些事,也確實隻有特定『性』格的人做出來才有趣。
顧元卓打滾撒潑,隻讓人覺得是小狗耍賴,又好氣又好笑。可郭信文要真踩個破車跟在江雨生身後,他隻會誠惶誠恐地跪求萬歲爺回到自家的龍輦上去。
江雨生走出電梯之際,臉上都還帶著笑。
一陣強悍的力量抓住了江雨生的胳膊,將他一把拽進了對門屋內。
房門甩上,人被推在門上。
驚怒的叱喝還未出口,就已經被滾燙的唇堵住。
屋內沒有開燈,都市的燈光自窗外透進來,家具全都蒙著一層藍灰『色』。
呼吸交錯,男人霸道地將人壓製住,口舌帶有無與倫比的魔力,能攝人心魂。
這強勁的吻簡直讓人無法抵抗。江雨生稍不留神,就頭暈腳軟,被動地任由男人攻城掠地。
好半晌唇分,兩人都氣喘籲籲。
他們在黑暗中凝視著彼此明亮的眼睛。像捕食者,仿佛隨時都會再度張嘴撲向對方,開啟一場新的廝殺。
“你越來越調皮了,雨生。”顧元卓輕撫江雨生汗濕的臉頰,嗓音低沉得引人犯罪,“我前腳走,你後腳就去找別的男人。”
江雨生冷笑:“是啊,壞男人才人人愛。我的男朋友還多著呢。敏真不在的時候,我每逢周末都會在家裏開『性』派對。”
顧元卓輕笑:“我對此保持懷疑。我看你其實空虛得很,多年都不得滿足。”
“放屁!”江雨生用力推他。
顧元卓仗著身體優勢又鎮壓下來,低頭再度吻他。江雨生偏開臉不配合,抬腿踢他。
顧元卓這次有了準備,身子一偏躲過了致命的一擊,隨即出手擒住了要害。
江雨生渾身一僵。
就這半秒的遲疑,他再度被顧元卓狠狠地吻住。
這一次,就不再隻是個簡單的熱吻。
【公糧券:門板】
渾身發抖,大汗淋淋。
顧元卓的笑聲在胸腔裏震動。他高挺的鼻梁蹭著江雨生汗濕的耳朵。
“服了不?嗯?”
江雨生軟綿綿地靠著門,幾乎站不住的樣子。眼皮耷拉著,氣若遊絲。
男人的手得寸進尺地開始解著江雨生襯衫的扣子。
“今晚……別回去了……”
江雨生的回應也很直接。他背靠著門,抬起腿一腳踹在顧元卓的腹部。
不輕不重,不傷人,但足夠將顧元卓踹了個趔趄,連退好幾步,跌坐在沙發裏。
而江雨生飛速擰開了,一閃而出,砰地將門甩上。
顧元卓低罵聲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回『蕩』:“吃飽了就跑,沒良心的小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郭信文是江雨生的朋友,但是,是“位高權重的朋友”,他們的友情不平等的。郭信文身居上位習慣了,他沒感覺,但是江雨生是始終比較迎合、捧著他的。
可能江雨生在拒絕求愛這事上的圓滑不討人喜歡,但是換作我,我也會這麼做。
一口回絕,在我看來,不符合文中案例。
郭信文不是普通可以隨便拒絕掉的男人。他高傲,要麵子,而且非常固執。
隨便回絕了,肯定是砍斷了日後的來往,不說資源的共享沒了,工作上碰麵也很尷尬。
又不是仇敵,何必做那麼絕?
人際交往之中,多點轉圜餘地總是好事。
(一個高傲的男人被一口回絕了求愛,還若無其事地和你做朋友,那才是神話傳說。)
人家來求你愛,也不過一片好心,也不是猥褻你。(那種跑到宿舍樓下喊話的傻『逼』除外。)
不接受,委婉地、循序漸進地,用一些手段讓對方自己明白過來,自己放棄。(劃重點:人家會覺得是我放棄你的,而不是被你拒絕的!)
照顧了尊嚴,保存了友情,日後見麵還是快樂的一家人。誰不喜歡和圓滑地,會替你照顧麵子的人做朋友呀?
(我好囉嗦。)
顧總速度扳回一局_
顧總:終於交了小小一份公糧,靡寶zoey感謝作者大大給我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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