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他纏在她身上的手,倏地坐起身來。
江心淮揉著疼痛的額頭,心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試著去回想最後的幾個片段,可不管她怎麼努力,都隻記得開門後,他一把將她扛到床上,接下來,她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時,她不由得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淩亂了些,但幸好還是穿得非常完整。
隻是一整晚沒吹幹的頭發,還潮濕地散在她的背後,她猜想頭痛應該就是這樣來的。
她本想把裴澤從床上踹下去,可轉念一想,依他的性子,醒來的第一件事,肯定會先跟她東拉西扯地說個沒完。
剎那間,她竟產生一個念頭,“還是先等等吧,我還是喘口氣再說,想打死他也得等我精神好一些再打。”
江心淮扶著床沿,正想站起身來,猛然又被人給拉了回去。
“還早呢?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裴澤糯著聲音說。
他邊說邊一個大翻身,被子滑落到他的大腿上,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剛剛他蓋在棉被底下的身體是光溜溜的,僅僅穿著一條單薄的內褲。
江心淮蹭地從臉紅到了脖子,雖說她以前也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裴澤的更是看過不下數十次,但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卻是不曾有過的。
她轉過臉,喝斥道:“你這個大變態,快穿上你的衣服!馬上滾離開我的房間!”
裴澤攏了攏頭發,動作緩慢地站起來,整條床單隨著他的起身,直接掉落到地板上,“江心淮,妳說我們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妳怎麼睡了一晚就翻臉不認人了?太過無情了不是?好歹妳也該跟我說,妳會對我負責才是,戲裏頭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江心淮隨手操起一個枕頭丟到他身上,大叫了一聲,“裴澤,你個渾蛋,給我滾出去!要不我現在就立刻殺了你!”
聞言,他隻是悠悠哉哉地走到她旁邊的櫃子上,拿起自己的褲子,再慢條斯理地站在她旁邊,緩緩地套上一隻褲管。
江心淮卻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走進浴室裏。
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穿好之後,他才走到浴室的門前敲了敲,說:“別不好意思,我這就回自己的房間,妳現在可以出來了。”
另一頭本來還有一點水聲,在他說話之後,更是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十分無趣,隻好自顧自地說:“江心淮,我不討厭妳,其實,妳是個不錯的人,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事也很用心負責,我……我……”
可接下來的話,他怎麼也無法繼續講下去,於是,他隻得胡亂地說:“謝謝妳。”
裴澤甩甩頭,三步並作兩步,打開房門就快步走了出去。
這時,江心淮才敢打開浴室的門。
她其實很擔心他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若是他真的敢對她產生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她會在第一時間就斬斷它。
對她來說,裴澤是古風組重要的“商品”,誰也別想從她手裏,壞了他的商品價值,更別說那個人還是她自己。
她知道裴澤這家夥是雷打不動的性子,勸他也不一定肯聽,若是到了那一步,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安排另一個助理帶他,自己幹脆躲他躲得遠遠的。
一直以來,她獨自生活在現實世界裏,日子雖然過得辛苦,可靠自己努力打拚至今,倒也是小有所成。
感情的事她再也不想碰了,別人更別想來幹擾她,對於裴澤近來怪裏怪氣的舉動,她猜想也許是他自信心遭受太大的打擊,所以需要找個人來安慰他受創的心靈。
也許等過一陣子,他開始有自己的事業,並且有大批粉絲支持他以後,他就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容陵陌當初也是這樣,這種依賴感是無可厚非的,剛來到異世,誰都希望能找個可以安慰自己的人。
過去,她既然能妥善地應付好宗主,那麼裴澤自然也是可以,她並不認為他們兩個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好吧,還是有一點不同,裴澤死纏爛打多了,而且異常地不要臉,除此以外,她根本分辨不出這些男主有什麼差別。
她相信過一段時間以後,裴澤有了其他心靈上的寄托,必定能厘清這些混亂的思緒,也就不會有事沒事,老來巴著她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