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把媽媽的幸福往外推。起碼,先考察考察人品再說。
見她一直不說話,江其儒也有點小尷尬。
許婧媛主動道:“這孩子就是這樣,怕生——那時候她太小了,還不記事呢。”
“是呀是呀,”江其儒趕緊順著台階往下說,“我家貝貝啊,那時候還因為這事哭過。說曦曦一搬家,就把他給忘了,寫信給她都沒回音。”
貝貝……這個名字,可比什麼“江儼然”熟悉多了。
也正是這個名字,再配上那張秀氣的臉,才讓她覺得江儼然是個女孩。
哪有男孩,叫什麼寶啊貝的嘛!
楊曦同雖然記憶模糊了,但是對“貝貝妹妹”家跟自己家關係一般,還是有點印象的。
至少,不是那種熱情到會做敦親睦鄰事情的鄰居。
可是看現在,江其儒簡直在臉上寫著“我多情善良又溫柔”,努力調節病房氣氛不說,還特別注意許婧媛的反應。
楊曦同不爽歸不爽,也不是真心想母親孤單終老,偏開頭裝自己看不到。
李小佳圍觀夠了,悄悄跟她眨巴眼睛,也一瘸一瘸地走了。
許婧媛和江其儒也是聊得太開心了,竟然都沒發現她腳崴了,就那麼放任著她走了。
最後還是行政樓那邊的一個電話,把江其儒叫了回去。
楊曦同趁機湊到親媽麵前:“媽你跟我說實話啊,你對江院長有沒有感覺?”
許婧媛板起臉,使勁戳了下她腦門:“沒大沒小,說什麼呢!”
楊曦同單手捂著額頭,往邊上躲了躲:“別動手呀,有話好好說嘛。”
許婧媛歎氣:“人家江院長也是蠻辛苦的,一個男人帶大個孩子不容易。”
“說得單親媽媽就不辛苦一樣,”楊曦同道,“我覺得您才偉大——”
“行了,馬屁別拍了。”許婧媛道,“我先跟你說說今天的事,你怎麼能對小江醫生那個態度呢?你們小時候不是玩得挺好的?”
“那時候他還是個‘女孩’!”楊曦同嘟囔,“我跟這種騙子聊不到一起去。”
許婧媛又想戳她了:“明明是你自己不懂事,哪兒能怪別人?人家從小就挺有禮貌的,寫信還知道問候家人……”
“媽!”楊曦同驚叫,“他還真給我寫過信?!”
“叫這麼大聲幹什麼,”許婧媛撫著胸口,“嚇了我一跳。”
“不、不是,”楊曦同都結巴了,“他給我寫那個信,你怎麼就拆了呢?你不應該給我?我就算隻有6歲,也是有人權的呀!”
許婧媛失笑:“是你自己拆了,看不懂才帶回來讓我們給你看的。你爸爸讓你自己查字典學著看,你轉頭就扔垃圾桶了,還是我給你撿回來的。”
“那還在嗎?”楊曦同要不是腿斷了,就想爬起來回家找了。
“太久遠了,”許婧媛搖頭,“我也不知道塞哪兒了,回去翻翻,沒準還在。”
“那您快去找呀!”楊曦同道,心想10歲的小冰山男寫的信,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光是這種江儼然可能要掉麵子的揣測,就讓她開心的不行。
如果能夠拿到信……
許婧媛凝視著眉飛色舞的女兒,遲疑道:“曦曦,你們……”
“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但畢竟是我把小夥伴忘了,我得努力回憶一下嘛。”
許婧媛狐疑地看著她,楊曦同一副我光明磊落的模樣。
“那就早點睡吧,”許婧媛道,“我明天回去給你找那個什麼情書。”
“是信!”
“好好,”許婧媛敷衍著應和她,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不是情書,是信。”
那哄小孩的語氣,不但把楊曦同的叮囑當成了笑話,也把那封信當兒戲的模樣。
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呢?
楊曦同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