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林默袁連忙跪下，拿出了她壓箱底的恭敬，全都奉上。
“你……”聶雲峘被林默袁氣的無話可說。他的心情在一瞬間，從得到她驚喜變成了無名的惱火。
她才剛剛成為他的皇後，剛剛有接受他的趨勢，居然就已經提議他要廣納後宮。難道，她就一點不喜歡他，他身邊有了別人，她也不會嫉妒嗎？
“朕隻想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除了你，是不會喜歡別人的。”
林默袁暗道，你這話說的有點太早了。
古代的男人最缺少的就是忠貞，畢竟沒有一夫一妻製的約束，三妻四妾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合理而且合法的事情。
就連林默袁自己都沒辦法保證一生隻喜歡一個人。畢竟，她總是被好看的皮囊所吸引。
聶雲峘自然不會是那個意外。若他真是個意外，就不會在得不到葉桐音之時，借由畫靈來聊以慰藉。
“陛下如今身份尊貴，應該以大局為重才行。”
“朕是不會有其他女人的，你好生修養，不要胡思『亂』想。”
聶雲峘站起來，寬大的衣袖用力甩到身後，轉身欲走。
餘光突然撇到從他進來時，就跪在一邊未曾動彈過的段令涯。步子一頓，他停下來，走到他的麵前。
“朕送你的這個禮物，你可還喜歡。”他問著，探究的目光落在林默袁的臉上，像是要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一絲痛苦。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陛下送給臣妾的，臣妾自然十分喜歡。”林默袁控製著表情，無喜無悲。
“你喜歡就好。”聶雲峘勾起一邊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你過來，我有些事情，要親自吩咐你。”
他指著段令涯，段令涯抬起頭，恭敬的站起身，心情沉重的走到他的身邊。他雙手垂在身側，緊緊的握成拳頭。低垂的眉眼，遮掩了別人來不及捕捉的痛苦。
“你們兩個，不是想要一輩子在一起嗎？朕現在成全你了，你是不是要謝謝朕？”
段令涯的身體僵住，那股無望的痛苦慢慢擴大，直至整個房中的人，都從他虛晃的背影當中，嚐到了苦澀的滋味。
林默袁不忍看那個畫麵，低頭迫使自己看向桌上的菜肴。
『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隻讓她覺得反胃。耳邊聽見膝蓋跪在地板上的聲音，然後是一道清冽的嗓音，聽不出情緒，卻讓她萬分難過。
“謝主隆恩……”
“哈哈哈哈……”聶雲峘狂笑著，大步走了出去。
段令涯仍然跪在地上，在他一聲聲狂笑當中，越發顯得淒涼落寞。
他此刻，最痛恨的，應該不是聶雲峘，而是他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源於他的無能為力。若是，他可以有所作為，就不會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了。
“段令涯，這裏暫時不需要你服侍，金葉，你帶他先去安置。”
林默袁不忍心他繼續跪在那，更不願意親眼看到他最難堪的一麵，便將他支走。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異常，自己如同嚼蠟似的，努力咽下了一碗粥。
聶雲峘已經越來越變態了，而她，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