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就是期中考試的時間, 原本吵鬧的討論聲已經停止,教室裏散發著嚴肅而緊張的氛圍。
試卷一張一張傳到後排,上條當麻咽著口水, 緊張無比。
相反,一方通行瞅著卷子,一臉倦意提不起勁。
他沒有急著動筆,反而像正在閱讀一本小說一樣快速的掃視著試卷, 將所有內容看了一遍後, 飛快地動筆, 將答案全部填滿, 連檢查的步驟都被省去。
考試開始不到十五分鍾, 一方通行交上了第一場考試的答卷。
而接下來的所有考試幾乎都是以同樣的速度完成。
班裏的同學瞅著總是第一個提前交卷的一方通行,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有認真考試。
所有科目考試完畢, 除了上條當麻外的同學基本都以為他要墊底。
而第二天的結果卻出乎意料。
他和爆豪勝己一樣拿下了班裏的第三名。
大概是『性』格和聲音本來就很像的緣故, 這次排名的重合也讓二人矛盾在暗中又升一級。
“為什麼你也考第三啊?故意找茬嗎?!”
爆豪勝己炸了。
“好啦好啦,冷靜點爆豪, 一方通行也不可能知道你就考第三啦!”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爽!”
“唔啊, 好直接……”
“你以為我願意?”一方通行的冷漠反應和爆豪截然相反, 但心裏同樣的不快。
雖然其他科目都拿了滿分, 但隻有英雄史, 他隻考了八十多分,這才讓他變成了全班第三。
在別人眼裏,提前交卷幾十分鍾還能達到第三, 這已經是很可怕的成績了。
就算不擅長的科目,在學渣眼裏那也是個高分。但他是學園都市的第一名,從來沒有在腦力上輸人。
某種意義上,他也是不做到完美就不舒服的完美主義者。
“嘁。”一方通行不悅地咂舌。
“要不是那個臭小鬼和上條那混蛋湊在一起鬧事,昨天應該還是能把書給看完的。嘛,沒計算到這種事情也是本大爺的失誤,雖然隻是隨便上上課,但是下次我會拿第一的。”
隨便上上課?班裏的同學感覺又一次受了挑釁。
讓一個天天躺在課桌上睡覺的家夥拿到第一,豈不是任他嘲笑了全班同學?
八百萬百也因此嚴肅起來。她在實戰訓練已經沒什麼優勢了,可不能在這裏再將第一拱手相讓。
“上條同學,你和一方通行君是熟人吧,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八百萬回頭向後桌問道:“雖然一方通行看起來吊兒郎當,但實際上也是暗地裏努力學習的類型吧。”
上條當麻訕笑一下,“算是吧,要看的書他還是會看的。”
當然,是那種隻用翻一遍就記住,還可以拿著書本敲著他頭的水平。
為了不打擊八百萬百,他曖昧的回答,卻無意間燃起更多人的鬥誌。
反正輸誰都不行,就是不能輸給這個混蛋。
爆豪的眼神裏幾乎要把這一行字給黑體加粗,而轟焦凍的眼神居然還和他有著幾分相似。
“總覺得小勝和轟君看向一方通行的眼神好像,這是不是要變天了?”
綠穀出久寒『毛』一立,而八百萬百進入自我激勵模式,並邀請班上的同學去他家補習。
聽到禮堂紅茶大別墅,本想跳槽的上條當麻看了一臉冷漠的一方通行。
這是無所謂還是在生氣啊?
上條還是把試探的腳步乖乖縮了回去。
“你去也沒有關係,這樣我還省事很多。”
一方通行直視著黑板,看也沒看他一眼。
上條當麻覺得他就和貓一樣難懂。他坐在自己的位置,貓就非要跟你搶,等你換張凳子坐了一會兒再離開時,它又在你的新位置曬著陽光睡著大覺。
“不不,這次還是多虧你及格了好幾門,請讓上條同學繼續享受單獨輔導的優待吧!”
上條當麻拿著書本拜托道,而一方通行發出了一聲長歎。
雖然是他直接指導的上條,但他居然隻考了二十名。
全班就隻有傻傻乎乎的上鳴電氣比他更低。
“可以啊,隻是你還有科目不及格的話……”
上條咽了咽口水:“還有不及格的話?”
“我想想,是呢,那就把你扔在鯊魚群裏和他們共舞吧。”
“隻是一次期末考試上條先生就要堵上『性』命?你是惡魔嗎?”
上條當麻看著一方通行堪稱愉悅的表情,忽然覺得是這個人的話,真的可能對他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隻有趕緊記住這些知識了,上條想著,放棄掙紮。
班裏的同學為了成為最棒的英雄而向著第一前進。
隻有他,是為了活下去。
“總之為了這家夥的期末成績,這幾天放學全去咖啡廳。”
放學後不久,一方通行站在最後之作的校門口指著上條當麻解釋。
“嗯嗯?也就是說禦阪禦阪可以一個人回家了嗎?這樣就能和五月一起玩到晚上再回家了!”
“一起玩到回家啊……想都別想,一起過來。”
“哎?但是禦阪禦阪也不用學習啊。”
“那也比一個人留在小學的好。”
一方通行拉著她的手就想往前走,但小孩子的愛玩天『性』讓最後之作產生了一絲抵觸。
上條當麻忽然覺得在任『性』方麵,他們二人還真是當仁不讓。
這麼看倒真的有一點父女……不,是母女的感覺?
“為什麼不讓禦阪禦阪回家呢,跟番外個體在家裏玩遊戲也不錯啊。”
“成天和那種隻會打遊戲的白癡混在一起會變蠢的。”
“禦阪禦阪嚴重懷疑你是在吃醋,難道是因為五月?”
上條當麻:“我覺得隻是因為怕你遇到危險哦,畢竟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能力,敵人也層出不窮,一直放著你玩肯定也會擔心的吧。”
縱觀這個世界的能力,基本上都是物理『性』的,在這一層麵上,還沒有人是一方通行的對手,要說危險的程度,他自身就是最危險的。
但是,即使他有著最強的能力和最優秀的大腦,卻不擅長保護他人。
——
研磨咖啡的味道飄散在咖啡廳內,陽光透過樹蔭和玻璃,在桌麵灑下星零的光點,最後之作坐在窗便晃著腿,喝著與咖啡廳格格不入的彈珠汽水。
和她不同的是,上條當麻握著筆,不斷撓著頭,恨不得直接鑽進書本中。
而一旁幫他糾錯的一方通行直接扯斷了筆,一書本蓋了上去。
“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單詞都能記反?學園都市的腦開發都拯救不了你嗎?最後之作都比你強。”
“真的假的?這可是高中的題目哦,而且比其他高中還要難哦?”
被提及的最後之作脫了凉鞋,站在凳子上吹牛,“哼哼,這才不是什麼問題,禦阪禦阪已經學會了小學到大學的必要知識。哦對了,這裏和這裏語法也寫錯了,這裏應該是現在進行時,但是你把整個句子寫成了過去式。”
最後之作想了想,蹲下來奪過他的筆,寫下了正確答案。
一方通行看著他,『露』出譏諷的笑容:“被臭小鬼教導的滋味怎麼樣啊,下三濫。”
“才不是小鬼,禦阪禦阪已經是了不起的大人了!”
上條委屈的抱住腦袋縮起來。
“是是,上條同學就是不擅長英語啦,還有,能不能別打頭頂了,我懷疑自己遲早被你打禿哎?”
“你那壓都壓不下去的刺蝟頭離禿還早,不過能禿的話,你也該給我拿個全班第二來吧?”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上條同學隻是想及格,不想拚命成為禿子。”
“嘁,給我有點誌氣啊白癡。”
一方通行不悅地看向桌邊的菜單,正準備在再點些咖啡,而他一抬頭便愣住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爆豪勝己,以及另一個紅頭發的男生。
“哎,這不是上條同學和一方通行君嗎?你們也在這裏學習?”
一方通行瞥了他一眼,“你誰?”
“是我啊,同班的切島銳兒郎,你不會完全沒印象吧?”
一方通行以沉默回答了他的問題,切島尷尬的呆在那裏,而爆豪齜著牙,恨不得跟一方通行再戰一回。
“切島也是來接受輔導的嗎?”
上條訕笑,切島點了點頭,“畢竟爆豪說了要教死我啊。”
“這邊也是,要是有科目沒過會被扔到海裏喂鯊魚。”
兩個難兄難弟看著對方,忽然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
爆豪勝己扯著他的後衣襟,硬是往邊上拉,“你還有空做這些事情嗎?這次給我殺進前十!”
“哎?怎麼要求忽然變高了?”
切島驚訝之際,一方通行也對著上條當麻再次發難。
“是呢,本大爺都願意犧牲時間給你這個下三濫補習,下次至少也得給我比那邊的紅『毛』高吧。”
還沒來得及坐到位置上,‘嘭’的一聲,爆豪勝己將手拍在了桌麵上,手心仿佛隨時會閃出火花。
“你這混蛋,是故意跟我作對嗎?”
“怎樣啊第三名,光是有成績卻不會教人嗎?”
“正好啊,那就看看誰的學生成績更高好了,到時候可別哭著說你那邊的基礎差所以才贏不了啊!”
“你才是不要因為自己教導無方,讓自己的學生輸給這個類人猿的腦子,然後回家哭著找媽媽喝『奶』。”
切島銳兒郎和上條當麻看著互罵的兩人一愣一愣。
哎,等等,他們怎麼成了這兩人互相競爭的賭注了?還有剛剛的話簡直可以去告一波語言攻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