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北冥玨那雙希冀的眸子裏。
可說出的話,終究是多了幾許涼薄。
“北冥玨,多謝。”
北冥玨身體驟然一僵。
多謝!
能換來這兩個字,她是不是該感到慶幸?
她抿唇搖了搖頭,自嘲的說道:“她們都是我最親的人,這個謝字,擔不起!”
眸光不自覺的深了幾許,他看著女人蒼白的麵容,眼底閃過幾分複雜,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待墨玦離開後,北冥玨才是緩緩蜷縮起了身體,這個人,真的好冷。
她閉了閉眼,“北冥玨,是你自己奢求太多了。”
嗬……
這人,從一開始不就是冷漠的嗎?
從來沒有變過……
“哎,你為什麼和我的眼睛不一樣?”北冥玨蹲下身,看著蹲在池塘邊美豔的小小少年。
除了她的兩個哥哥,她還沒有見過哪個男孩可以精致到這種程度的。
她好奇的看著他,這裏的人的眼睛都是銀『色』的,隻有他,特殊的不行。
漆黑的,就像是讓人心顫的夜幕,偶爾閃過的光芒,像是閃亮的星星,萬千星河仿佛都在這麼一雙眼睛裏。
北冥玨看的入『迷』,更是一臉的『迷』醉。
從他進入北冥族的第一天,她就注意到他了。
男孩安安靜靜的,在這個對於完全的陌生的環境裏,不哭也不鬧,連她爹爹都表示很欣賞。
北冥玨忍不住在他軟軟的包子臉上捏了捏。
在男孩回頭時,自那雙眼中,散發的是冷漠無比的光芒。
北冥玨被看的一愣,放在男孩臉上的手下意識的收了回來,眸光有些不安。
墨玦冷冷的看著她,緩緩站起身,伸手,直接將北冥玨推進了湖裏。
“唔……”
小小的身體在水裏撲騰,北冥族是在山裏,山裏的水,一向很冷。
沒一會功夫,北冥玨便覺得身體開始往下沉。
呼吸……一點一點的漸弱,視線也在慢慢的變的模糊。
他看著男孩站在池塘邊,眸光清冷,沒有一絲情感。
那時,她就知道,他這個人,不似容貌上那般的溫潤,他的心,絕對比九天之上的玄冰還要冷上幾分。
北冥玨穿好衣物,下了床,一出門,就看到男人正在熬『藥』。
頎長的身體在院中忙忙碌碌,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後又斂了斂心神,問:“你是在配置不夏寒毒的解『藥』嗎?”
“嗯。”墨玦頭也不回,輕嗯了一聲。
異樣的味道在院中飄散著,隻是聞著,都是讓人心神舒爽。
眸光閃了閃,清風拂過,帶著些許冷意,她不由緊了緊衣衫,目光落在了離北洛睡著的屋子裏,問:“哥哥怎麼樣了?”
“身體沒那麼冷了,隻是,叫不醒。”
北冥玨擔憂的皺了皺眉,無奈的歎了口氣。
離北洛分明就是不想醒!
“我去看看。”
男子的麵『色』已經沒有先前那般蒼白,多了些許紅潤,顯然是指上菁舞起了作用。
不過,不夏寒毒在男人的體內終究是沉澱了許久,想要一朝消除,到底還是有些困難的。
北冥玨替人把了脈,秀眉漸漸蹙起,眼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
她急忙將離北洛扶起身,點了男人後背上的『穴』道,內力注入,溫潤著男人已經被盡數損壞的經脈。
換生咒!
像是想起了什麼,將離北洛重新放置在床上後,出門便看到了墨玦依舊在忙碌的身體,她心裏鬆了口氣,卻又有幾分疑『惑』。
唇瓣輕輕動了一下,她緊緊的鎖著眉,緩緩張口問:“墨玦,你……你的身體,有沒有事?”
墨玦扭頭看著她,緩緩搖頭。
“可以讓我給你把脈嗎?”
對上女人擔憂的雙眸,墨玦到底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平靜的脈象,讓北冥玨自己的都是不信。
“墨玦,你……你到底遇到了什麼?”
想了想這些天發生的事,不過是她一直在給他調理身子,倒是不曾見到他的脈象何時這般平靜的與常人無異。
心裏沒有疑『惑』是假的!
自己的身體,墨玦自然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但是他顯然不想解釋。
北冥玨認真的看著他,想從那雙平淡的眼中看出什麼,可是,終究……徒勞無功。
男人不說,她也不問。
沉默了片刻後,墨玦才是開口:“我和離北洛的體製不一樣,換生咒對我們兩人的損害程度也是不一樣的。”
頓了頓,墨玦才是接著道:“離北洛,想要活下去,隻有唯一一個辦法,殺了施咒的人。”
北冥玨的手驟然收緊,眸光輕餐。
殺了離珺嗎?
別說她殺不了,就算她真的有那個本事,可是,離珺卻是離北洛的親娘啊!
縱然離珺做了許多然人無法接受的事,可她是離北洛的娘是誰都無法否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