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女(1 / 3)

三個人麵色都是一沉,手不自覺地移到了武器上麵。

突然,一聲尖嘯劃破夜空,台上台下的人如得指令,冰冷怨毒的目光齊刷刷地向杜衡三人的方向掃來。

那台上的女子,臉色慘白,麵頰凹陷,眼球漆黑,一點眼白也沒有。台下的客人們,臉上的皮膚開始腐爛脫落,露出了發黑的骨骼,眼中黃綠一片,明明分不清瞳孔,卻也似目光森森。

忽然,嗖嗖幾陣風聲,台上的白衣女子一個接一個,像箭一樣朝著杜衡三人的方向飛速射來。雪白的衣衫盡皆扯落,衣服下麵的本體驟然顯露。原本細膩柔軟的皮膚都變得皺皺巴巴,幹癟的**貼在胸前,肚子卻似懷孕一般隆起。

這十餘隻怪物張牙舞爪地飛向杜衡三人,手指上的指甲一瞬間變得奇長無比,嘴裏的牙齒好像刷子一般尖細密集。

是傷魂鳥!冤死婦人的魂魄所化的傷魂鳥!

三人見狀,同時祭出武器,一陣使人暴盲的雪白劍光瞬間亮起,將幽深黑暗的院落照得如同白晝。

劍光飛轉,刀影重重,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來。傷魂鳥的指甲竟好似金屬,同刀劍相碰居然也未立即折斷。

後繼而來的行屍也投入到這場混戰中,一時間,屍塊四濺,血肉橫飛。

“咯咯咯咯!”

突然,一陣像人又像雞的笑聲響起,一個裹著紅衣的人形東西停在了旁邊屋舍的屋脊上。

杜衡心裏一沉,沒想到竟中了夜行遊女的圈套了!

夜行遊女直棱棱地站在屋脊的角獸上,仿佛是從屋脊上長出來的一樣,兩隻銅鈴大的眼珠子泛著詭異的藍光,在黑夜中如同墳邊鬼火。一張滿是皺紋的大嘴以極其誇張的角度向兩邊彎起,直咧到耳朵根。

忽然,“倏倏”兩道藍光從幾個人的身後射出,雲旗和雲容劍交相呼應,瞬間就纏上了夜行遊女那骨瘦如柴的身軀,陡然收緊。兩道劍光仿佛兩條蟒蛇,死死勒緊獵物,那力道仿佛要把獵物的五髒六腑盡數勒碎,從口中倒吐而出。

然而,夜行遊女隻是低頭,好奇地看了看纏在身上的兩把仙劍,仿佛在觀察兩隻奇怪的蟲子。

立在廊下的蘭氏兄弟繡眉蹙起,暗道不妙。

夜行遊女似乎玩膩了,左右擺了擺它那醜陋的小頭顱,突然抬頭發出“喳”的一聲尖叫。那聲音如同老琴崩弦,鏽鐵磨銼,傳到耳朵裏竟像是一把叉刀紮進鼓膜。五個人頓時鼻口噴血,紛紛震得跪了下去。

禦陽和杜若眼睛翻白,身子一歪,暈倒在地上。

夜行遊女身子猛地一鼓,周身如同脹大的皮球,“砰砰”兩聲,雲旗和雲容劍竟被彈開,甩到了湖裏。

杜衡跪在地上,一手拄著瑤華,眼中流血,咬牙硬挺著沒有倒下。蘭氏兄弟目眥盡裂,倚在欄杆上動彈不得。

掉落在湖中的雲旗和雲容劍破水而出,繼續同剩下的傷魂鳥和行屍纏鬥著,盡量不讓它們近杜衡的身。

突然,一陣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從湖邊傳來。

杜衡強偏過頭向湖邊瞥去,隻見慕予的雙手正緊緊地扒著湖邊屋舍的石階邊緣,一條腿被一隻從湖中浮上來的水鬼拖住。這隻水鬼後麵,還有幾十個水鬼相繼浮出水麵,白花花的一大片,正迅速朝慕予遊去。

那些水鬼的皮膚常年被水浸泡,已經變得鼓脹起褶,說不出的惡心。

慕予雖然緊緊扒住石階,但終究體力不及水鬼,扒著石階的手正一點點下滑。

杜衡顧不得內傷帶來的劇痛,將拄在地上的瑤華奮力一擊,身體立刻被劍氣推了出去,背心瞬間暴露在傷魂鳥的攻擊範圍內。

一隻傷魂鳥逮到空隙,利爪一抓,“唰”的一聲,在杜衡背上抓出三道血淋淋的傷口。